面發出提醒。
相比於我的緊張,後面兩個人就從容多了。除了雪奈抓著我的手半點都不敢放鬆,彭貝的反應簡直可以說是雲淡風輕了。
事實證明,是我多慮了。
直到我們三個人都經過了橋面來到城門口,吊橋依然完好無損,躺在那裡似乎要等待著下一批客人的到來。
城門其實是開著的。
只是因為沒有開燈,所以整個通道都顯得很昏暗,只能藉助月亮的光輝模糊的辨認腳下的道路。
好在雪奈的心感全地圖顯示能力已經恢復正常,這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個好訊息。
路上很安靜。
從城門的甬道進來,裡面是結實的石板路。和城牆一樣,這些石板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打,路面早已不是那麼平整,石板上各種痕跡縱橫交錯。
連續穿過內外兩層城門,才算是真正步入城堡的內部。
我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
“有什麼發現麼?”我壓低聲音問雪奈。
雪奈搖頭。
因為太過寂靜的緣故,即使是刻意壓低的聲音也能夠傳出去很遠。在這種環境下,我恍惚聽到了一個細微的尾音。
不是人聲,而像是某種鐵石敲擊碰撞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彭貝,後者點點頭,示意我並非幻聽。
我閉上眼睛仔細聽了一會,確認聲音是從左側傳來的。
“是這邊。”
在石板小徑上走了一刻鐘的樣子,那種鐵石撞擊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直到最後已經像是在耳邊響起一樣。
我們三個人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鋪子。
這是一家鐵匠鋪。
在現代世界中,這種性質的店鋪早已近乎絕跡,除了少數作為景點留以觀光,平日裡已經很難見到了。
但是此刻出現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一家再純正不過的鐵匠鋪。
店鋪的樣子就是網路遊戲中常見的那種,不大的棚子下風箱不斷抽動,爐子裡的火被風箱拉出,時不時的噴出火星。從敞開的爐子口那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鐵塊被燒的由黑變紅再變白。
鐵匠是一個老人。
他已經老的不能再老了,一頭蓬亂的頭髮大半都掉光了,臉上的皺紋橫七豎八,比樹皮更粗糙。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想象這樣的老人居然能夠如此輕鬆的提起碩大的鐵錘,不斷揮舞。
我目光下移,看向他的衣服。
那是一身老式的破舊皮裙,在火焰的長期灼燒下皮質已經變得鬆脆,彷彿隨時都要裂開。
“你……您好!”我生硬的對著坐在凳子上的老鐵匠打個招呼,後者似乎根本沒有理我的打算。
這顯然不是個真人。
或者說,不是現實世界中存在的人。
即使是學習了打鐵類的專項生活技能的玩家,也絕不會以這樣的打扮,和這樣的形式,在這種鬼城一般的古城堡出場。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老鐵匠很可能是一個……
NPC!
老鐵匠剛剛把一塊燒紅了的鐵塊拋進水桶,抬起胳膊擦了擦頭上和臉上的汗水。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暗褐色的,面貌五官似乎不像是東方人。
這老頭,不會是聽不懂中文吧?
我回頭:“彭貝,要不你去試試?”
彭貝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輕咳了幾聲走上前去。
“Hello?weare……”
沒有回應。
“Hola,somos……”聽不懂,大概是西班牙語。
依然沒有回應。
“……”
十分鐘過去了。
從始至終,老鐵匠默不作聲的打鐵,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火星跟著落下的鐵錘不間斷的迸發出來,伴隨著金屬相撞的聲音。
彭貝搖搖頭,轉身折回來。
“這傢伙是聾的。”他聳聳肩,滿臉無奈。“我剛才用了五種以上的語言試圖和他交談,依然沒有辦法溝通。”
無論如何,至少有一點能夠肯定。
這傢伙顯然是個關鍵人物。
作為很可能是命運遊戲中所出現的第一個NPC,如果說他的身上挖掘不出什麼珍貴的資料,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但遺憾的是,這老頭聽不懂我們所說的話,而他本身又似乎是個啞巴。
這是個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