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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宋禎笑著答應,又再三保證,才得以告退出去。

送走宋禎,太后獨自坐了一會兒,又叫人傳鄭啟剛來見,“梁汾怎麼說的?”

“說是蓮華閣一切如舊,並未見著有何異常。”

太后蹙眉尋思了一會兒,道:“你還是也派人盯著吧,梁汾畢竟年紀小,辦事哪比得上你們老道!”又問,“這些日子,官家都召幸誰了?”

鄭啟剛聞言,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侍立在太后身邊的林木蘭,回道:“官家自病癒後,尚未召幸嬪妃。”

太后一怔,病癒後還沒有召幸嬪妃?宋禎病倒之前就什麼心思都沒有,現在依然如此,他這是還想著阿穎呢!她心裡也不知是喜是憂,又問:“那麼,都是司寢服侍官家的了?”

鄭啟剛早先奉命去查過記檔,如實回道:“官家也沒要司寢服侍。”

“我知道了,你去吧。”太后擺擺手。

鄭啟剛躬身退出,林木蘭見太后神色疲憊,便上前道:“太后要不要躺一會兒,離晚膳還早呢。”

太后輕輕搖頭,對她說:“你坐下,陪我說說話。”

林木蘭順從的到太后腳邊坐下,拿了美人捶輕輕給太后捶腿。

“從前也沒問過你,你可還有旁的兄弟姊妹?”

林木蘭答道:“有一個兄弟,”說完她想起自己現在是林厚德的女兒,又加了一句,“同母的,只此一個。”

太后輕輕點頭:“你這孩子真有幾分做姐姐的樣子。我生了三個孩子,只存下官家一個,本來還有阿穎……”她說到這,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道,“她一去,不只官家,連我都覺剜了心一般,可活人的日子總要過下去。”

林木蘭靜靜聽著,並不插言,她覺得太后似乎並不是想說給她聽,太后只是心中壓抑,卻無人可說,這才拉了自己來聽。

她孃親秦瑤君偶爾也會這樣,明知道她幫不上忙,卻還是會與她說起心中煩惱,也許有的時候,將煩心事說出來,人也會好過一些吧。

在這一刻,林木蘭面對著這至高無上的太后,竟恍惚間覺得,她與自己孃親也沒有什麼分別。

太后雖然私下與林木蘭嘮叨了幾句,卻並沒有出面干涉官家的意思,只叮囑官家不要太過勞累、多用膳食。

相比之下,各位嬪妃就顯得沉不住氣了。除了常來慶壽宮的於貴人之外,連韓芊雅和彭嬌奴也開始經常來給太后問安,韓芊雅更是每次來都必抱著二皇子給太后看。

太后到底上了年紀,對孫子還是很喜愛的,常常抱過來一逗就是小半個時辰,韓芊雅也因此耽擱下來,終於遇見了宋禎。

林木蘭是每逢官家來到都要躲出去的,而且她也有話要告訴梁汾,便又一次溜去了偏殿。誰知道她這次去,還沒等進門,就聽見裡面鄭啟剛正與梁汾說話:“……你說他們兩個是親兄妹?”

林木蘭不敢偷聽,忙悄悄後退,原路返回,鑽到茶房裡看爐子,直到看見鄭啟剛從偏殿出來,她才又往偏殿去見梁汾。

“前日於貴人送了我一盒珍珠粉,說是見我臉色不好,讓我塗了遮一遮。又問我可是有什麼疑難之事,她雖然人微言輕,也可以幫我籌劃籌劃。我只說此事不能說,她更加好奇,今日來,又拉著我噓寒問暖許久。”林木蘭一五一十學了對話,又將珍珠粉拿給梁汾看。

梁汾接過來仔細瞧了,還開啟盒蓋聞了聞香味,道:“她還真下了本錢,這樣的粉,她份例裡也只有兩盒,竟捨得拿出一盒來給了御侍,可見是真對你好奇極了。你只管繼續釣著她,看她怎麼做。”

林木蘭應了,又說:“我總這樣來見高品,給人瞧見了難免疑心,你看……”

梁汾想了一想,道:“你也不用這樣常常來說,隔個五七日,或是要緊的時候,再來尋我說吧。”

兩人就此說定,可讓梁汾沒有想到的是,不過過了兩天,林木蘭就來尋他了。

“於貴人問我,我這樣心神不寧,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還問我,聖人到底是怎麼崩逝的。”說這話的時候,林木蘭雖然力持鎮定,眼神裡還是免不了洩露出一絲慌張。

梁汾問道:“那你怎麼答的?”

“我說,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聖人已經崩逝了。”

梁汾點頭:“她下次問,你還這麼說,可以再慌一些。看她說什麼。”教完了林木蘭,回去福寧殿後,梁汾就如實向宋禎回稟了此事。

宋禎還沒等說話,柳晨在門外回稟:“官家,韓娘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