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斜她一眼,“若安然回來了,姑娘就安生歇息,夜裡不要折騰,可能答應?”青鸞用力點著頭,“答應,自然答應。”珍珠站起身,“若沒有回來,告訴靜王爺,靜王爺自有辦法,姑娘夜裡也要安生,可能做到。”青鸞頭點得雞啄米一般,“能做到。”
珍珠出了門,青鸞坐在地毯上沒有起身,一根根掰著手指自言自語:“可是,就算安然回去了,他心裡難受,我該陪著他才是啊。可是,若是我去了,他隔著門冷冰冰得說,本王想要獨自靜一靜,我又該怎麼辦呢?哼,那麼大氣性,那麼大醋勁,我也沒有做錯啊,可我心裡為何要愧疚呢?”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金定呀了一聲,“怎麼沒掌燈?”就聽青鸞有氣無力道,“就黑著吧……”金定沒聽到一般點亮了燈燭,罩了紗罩覷著青鸞,“衣服都沒換,出了何事?”
青鸞捉住她手,“金定,我惹懷邕生氣了。”金定笑道,“還以為多大事呢,生氣就生氣唄,氣過了也就好了,還不是得來找你?他離得開你嗎?”
“可是。”青鸞你小聲說道,“我心疼啊。”
“心疼,那就去哄哄他唄。”金定將燈擱在几上,“餓死了,我們用晚膳吧。”
青鸞點點頭,飯菜上桌金定吃幾口才問道,“為何生氣?青鸞怎麼惹他了?”聽青鸞一說,金定搖頭道,“可惜了,沒看上懷王騎快馬。”青鸞拍了拍几案,“馬都快飛起來了,我憂心她的安危,金定倒惋惜上了。也該給我出出主意嘛。”
“青鸞最有主意了,還用我出主意?”金定看一眼青鸞,看她滿眼少見的彷徨,忙道,“我出主意了啊,去懷王府哄去啊。”青鸞扭著手,“他一生氣,我就哄他,以後還不慣壞了?珍珠說了,我得矜持些。”金定停了筷子,“氣得都不要命了,你還矜持。我瞧著青鸞你不是矜持,是理虧吧。”
青鸞憤憤道,“我才不理虧,我是為了他好……”說著話突站起身,“我走了,到懷王府去了。”出了迴廊,珍珠迎面進來,青鸞忙問如何,珍珠搖頭,“聽說被皇上召進宮去了,奴婢等到天黑,人是等回來了,可那臉比天色還黑,瞧也不瞧我。奴婢給湛盧使眼色,湛盧跟上去小心翼翼問,瞧爺臉色不豫,可是在宮裡有不痛快?頭也沒回硬梆梆道,爺沒有不痛快,也只是出不起嫁妝。”
青鸞心底咯噔一聲,聽到皇上欲與大昭聯姻,青鸞即刻給從嘉去了信,告訴從嘉,若殷朝遞了和親的國書,讓從嘉要求殷朝以青峰山一帶做為彩禮。不想會這麼快,且正好是懷邕在氣頭上的當口,狠命掰著手指道,“一樁接著一樁的,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又跺腳道,“娶親要彩禮名正言順,他有什麼生氣的?口口聲聲說將天下都給我,要個青峰山就不願意了,哼,才不要去看他。”
金定抱臂倚門瞧著青鸞,“更加理虧了不是?懷王不是捨不得青峰山,他生氣的是青鸞給君從嘉出謀劃策。”
青鸞緊咬一下唇,“我向著孃家,有什麼錯?”金定笑道,“向著孃家自然是沒錯了,可是青鸞為何掰手指掰那麼用力?”
青鸞鬆開絞在一起的雙手,“珍珠,他沒事吧?沒受傷吧?”珍珠搖頭,“太黑,沒看清,湛盧說馬受了傷,摔折了腿。”青鸞唬了一跳,金定忙道,“懷王身手好,沒事。”
青鸞握一下拳頭:“我不放心,還是瞧瞧去。”
☆、85。 心疼
到了懷王府來到內院的垂花門前,湛盧瞧見她忙忙過來行禮,小心翼翼說道,“爺今日心情大不好,躲了起來。“看青鸞詫異,解釋道,“爺有一處秘密所在,除了爺沒人知道。以前有了不舒心的事,就會躲起來,誰都找不著。”
怎麼還有躲起來的毛病?青鸞又好氣又好笑,忙問湛盧道,“聽說馬受傷了,人沒事吧?”湛盧搖頭,“這個也不知道,小的也不敢問,走路倒是沒瘸,說話也中氣十足的……”
青鸞的火氣突然就上來了,恨恨說道:“怎麼伺候的?這好與不好,不能問總能有個判斷吧。換衣裳了吧?衣裳上有沒有血跡?進晚膳了沒?”
湛盧忙彎腰恭敬說道:“生那麼大氣,晚膳自然不會進,進宮沒有換衣裳,一路打馬,到了宣德樓前面才醒過神,馬韁勒得急了,馬腿磕在了下馬石上,爺就地打了個滾,灰頭土臉進了宮,皇上問為何,爺說打的獵物多過了太子,太子便下了絆馬索,皇上竟信了,說太子從小持寵而嬌,欺負幾位弟弟,將太子宣去劈頭蓋臉好一番訓斥。”
青鸞鬆一口氣,“氣頭上也不忘嫁禍於人,看來是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