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鈴兒姐姐順便指點指點。”
潤月兒聽罷,便不再羞怯,她端坐在織機前,只見她一機兩梭,只一會工夫,便織出尺餘絲絹。
鈴兒嘆道:“我在閒時,亦只用單梭,只在緊要之時才用雙梭,有時候手忙腳亂的,難免也會出錯。今見民女能使雙梭,真是勝我一籌!”
潤月住手說道:“哪裡!黃阿婆四梭同飛的手藝才是天下一絕。一匹絲絹,僅一兩個時辰便可織就,這才是真正的妙手,小女子至今只學得了三梭,還差得遠呢!”
鈴兒回頭對蘇護說道:“蘇大人不必再找,賤下敢斷言,天下第一織繡只在淑女坊,若出了此地,便不會再有!”
蘇護忙將武王聖旨召宣一遍。
之後,鈴兒向黃道婆問道:“黃阿婆手中可有上好的絲線?”
黃道婆轉身入內間取出一軸絲線交給鈴兒問道:“鈴妹兒可認得這絲線?”
鈴兒接過線軸抽出一段用力拉了拉,又舉過頭頂迎窗看了看,口中不覺念出三個字:“天蠶絲!”
她連忙扭頭向黃道婆問道:“這等上好的絲線,黃阿婆從何而得?”
黃道婆眯著眼睛低聲說道:“我老婆子耳背,可剛才明明聽鈴妹兒說出‘天蠶絲’三個字,不知鈴妹兒如何認得此絲就是天蠶絲?”
鈴兒垂了眼說道:“妹妹只是覺得未曾見過這等上好的絲線,故而才胡亂起了個名兒!”
鈴兒說罷又追問了一句:“若真是天蠶絲,黃阿婆從何而得?”
黃道婆抬頭放眼說道:“由此往東有座筆架山,這筆架山下有一片桑園,只有那裡的蠶繭才能抽出真正的天蠶絲。”
鈴兒再次追問道:“黃阿婆怎的知道這些?莫非……”
黃道婆打斷鈴兒的話,乜斜著眼睛說道:“我老婆子只是偶然途經筆架山,才發現了天蠶絲的奧秘。後來我老婆子只好忍痛割愛,用一幅龍鳳繡圖換了兩頭毛驢兒才馱到了此地。”
各位:說到這裡,大家都聽得出來,其實鈴兒和黃道婆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極力地擠兌對方,就是不敢言明:你就是嫦娥,我就是織女。
長話短說。話說鈴兒帶著黃道婆和幾位民女回到牛府,牛府頃刻就成了染坊和織間。一時間爐火熊熊、香霧騰騰,織機交作、劈啪作響。沒多久,庭院之中就掛滿了各色的絲線,給忙碌的牛府宅院平添了幾分浪漫……
鈴兒和黃道婆一起商議完龍鳳錦衣的花色和款式,又取了根紅繩回到內宅。
精衛正在和妞妞跟牛牛兩個娃兒一起拍手作歌,見鈴兒行色匆忙的樣子進來,便問道:“姐姐應武王召見,怎的這麼久才見回來?是不是你家牛哥傳回了捷報,武王又有封賞之喜?”
鈴兒拿著紅繩在手上繞了幾繞笑道:“如今喜事倒是有一件,且是特大之喜。我們牛家因颳了點孃家親,故而也沾染了一點喜氣!”
鈴兒說著話,將手放在精衛肩頭,另一手一拉紅繩牽至腕端,迅速打了個結,又站在精衛背後,用紅繩比了下肩寬,同樣也打了個結。
精衛轉身滿臉詫異,驚問道:“姐姐放下個特大的喜訊休下不說,卻拿來紅繩為妹妹量身,究為何意?”
鈴兒將紅繩在手上甩了甩說道:“這個特大的喜事說起來乃是西岐國天大的喜事!武王三日後將成龍鳳姻緣,現在我牛府之中正在為武王和鳳娘趕製新衣。若是遲了,這可不是我們這樣的門戶能擔當得起的。”
精衛笑問道:“姐姐既是奉了武王聖旨織造龍鳳新衣,為何不在武王身邊,反在這裡盤橫?”
鈴兒一伸手,用紅繩又飛速地在精衛的腰間繞了一圈說道:“武王的龍袍寬大一些會顯得威武,可鳳孃的錦衣須得合體方能透出嫵媚,所以這鳳孃的新嫁衣卻是馬虎不得。”
精衛向後退了兩步,一臉疑猜地說道:“姐姐為鳳娘裁製嫁衣,為何在妹妹身上度量,難道這鳳娘與妹妹身材一般?”
鈴兒先將紅繩納入袖中,然後又拉過精衛,兩人雙雙坐下。
鈴兒向精衛私語道:“姐姐時才已在武王那裡為妹妹保了媒,這鳳娘除了小仙女妹妹還會是別人?”
精衛聞聽驚起望門外急行,恰巧在門口正迎上剛剛返回的詩琴。
詩琴合掌向精衛正色道:“你鈴兒姐姐為你和武王保媒,乃是姐妹情義所在,若說是詩姐我已為你做主,則是聖使神差,不知妹妹可否願意?”
鈴兒急急向前進了兩步說道:“精衛如今雖說是個仙女,但也脫不去女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