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佳人上床,又不符合他原本的設想。因此,他躊兩步躇一步的,手臂半伸不張。
“姑爺。”
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喚。
蕭三郎側臉一瞧,兩個三孃的陪嫁丫頭進了來,已經不是之前的白荷綠菊。
其中一個身段窈窕,頭垂得讓人看不太清五官的丫頭說道,“姑爺可要換茶?”
這些丫頭可真忙啊幾個時辰以來,宵夜,點心,茶水未曾斷過,還有不小心打破瓷器的,瑣瑣碎碎,轉眼天都蒙白了。要不是他記性好,每次將兩人請到外間去,還以為是裘三娘讓丫頭們偷調棋子呢。不過,要有懂得換棋子的丫頭,這裘三娘可是更了不得了。
丫頭們倒可以換班,他喝了酒,又下了盤虎頭蛇尾的耐久棋,頭昏眼花的。還喝茶?再喝下去就輕飄飄了。
“什麼時辰了?”蕭三看到天色後,問道。
“卯時。”再過一會兒,就吃早飯了。墨紫心想,關鍵時刻,為了早一年自由,絕對要死守住,不能讓有人來個“棋後亂性”。
“這麼晚……早了?”早晚都分不清了,蕭三決定在自己新婦丫頭面前表現一回風度,伸手去抱裘三娘,“你們奶奶睡得還真是時候,本來我要贏棋了。”
“姑爺,小心姑娘的手”墨紫急呼一聲。
蕭三還沒懂墨紫的意思,眼看就要到他懷裡的裘三娘突然揮起了手,啪地打中他的頭。他連忙退開去,而另一個不說話的,手長腳長的丫頭正好取代他之前站的位置。
“小衣,還是你抱姑娘到床上去吧。”墨紫吩咐那細長丫頭。
蕭三見小衣將裘三娘輕輕抱起,又小心放到喜床上,給她蓋著被。裘三娘又揮了兩下手,不過那丫頭倒靈活,兩回都躲過去。
“你們奶奶睡相可真活潑。”蕭三明白墨紫為何讓他當心了。
“還好,就是姑娘睡著的時候,不喜歡人搬她。”墨紫低著頭,內裡狂笑。這裘三娘,八成裝睡,不然能跟她這麼有默契。她一喊小心手,就正好給了蕭三郎一記腦袋貼?“墨紫幫姑娘說聲對不住了。沒打疼姑爺吧?
怎麼不疼?結結實實打得正好可蕭三是男人,雖然不愛武的男人,一樣愛面子,說聲不疼,再走到床邊,看裘三娘被子裡的手腳鋪得很開,將床佔了大半。
“你們奶奶在家的時候,也這麼睡?”霸道的,不跟人分床的睡法?
“姑爺,這哪能呢?也就是小衣剛才放的時候沒注意。要不,墨紫把姑娘的手收一收?”墨紫假意要上前,嘴裡卻又說,“就怕把姑娘弄醒了。頂多能睡半個時辰,還要給長輩們請安呢。”
蕭三聽著墨紫的嘟噥,一想也是,就說,“罷了罷了,也別弄醒了她,我睡隔壁間就是。”
“姑爺,這怎麼好呢?新婚頭一夜,您就睡別的廂房,傳到王爺王妃那裡……”墨紫說得很為難。
“那待怎的?難不成要我睡地上?”蕭三心想,一開始被一盤棋整得不夠冷淡,現在來惡形惡狀不知來不來得及?
“外間有軟榻,墨紫會讓小衣給鋪得舒舒服服的,姑爺若能將就——”頭稍抬又低,十五度視角,藏起全部的搞笑意。
蕭三不想軟化的,正在積蓄甩袖而走的情緒,卻見那叫墨紫的丫頭走向棋盤,將剩下的棋子從木托里拿出來,開始打算分棋盤上的黑白子。
“你做什麼?”甩袖子的事可以等一下,棋的輸贏事關他蕭大才子的名聲。
“姑爺剛說要贏咱們姑娘了,墨紫卻瞧著黑白子差不多。姑娘下棋很少輸人,墨紫還是數數得好,免得姑娘醒來,對墨紫的話不信。”蕭三真讓一盤棋拖到天亮,顯然是個不服輸的。想要達到裘三孃的要求,也不讓蕭三郎佛袖而去,只能由她墨紫繼續拖。
蕭三一聽,到底是陪嫁丫頭,幫小姐不幫姑爺,不但不信他說贏棋的話,還要來證明是裘三娘贏的,當即說道,“等一下。”
墨紫手裡捏了第一顆黑子,轉過臉來微笑著,燭火在她身後。
蕭三能見到面容姣好,卻因背光而看不太真切。
蕭三看不真切墨紫,墨紫則把蕭三看了個清清楚楚。綠菊說得不錯,這人長得不錯,星眸劍眉,鼻樑架子也高,神情間有股書生的狷狂之氣,又是天生後養的華貴。一挑眉,一開口,是蕭家人的倔強不屈。
“姑爺,我會不偏不倚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要是數得不對,您自己可以再數一便。”這就看穿了某人的心思。
蕭三還不怕承認,“我怎麼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