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顏子墨起了個大早,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不禁想起上一世。 上一世,她守著這個偌大的房子,很少外出,整天除了鑽研菜譜,想拴住洛南商的胃,再就是上網看那些教如何綁住老公的短影片。 真蠢! 顏子墨身著真絲睡衣,來到廚房。 “張姨,給我準備一份早餐。” 張姨是洛神公館的傭人,常年在這裡伺候這夫妻二人。只不過之前很多事情都是顏子墨親力親為,所以張姨也清閒不少。 聽到顏子墨的聲音,張姨手腳利落地很快將早餐備好,看著津津有味吃著煎蛋的顏子墨,臉上堆上了慈愛的笑容。 “怎麼了張姨?我臉上有東西嗎?”顏子墨不解道。 “不是不是。”張姨急忙擺手,“就是突然覺得夫人的精氣神好像回來了,有些開心罷了。” 聞言,顏子墨勾起一個淺淡的笑。 早飯過後,顏子墨自己開著紅色保時捷先是去她母親郝蓮的住所,然後拉上她一起來到了M市最好的私立醫院,這家醫院也是洛氏名下的。 車上,郝蓮一身素色裝扮,沒有醫美的加持,眼角已經爬上了歲月的痕跡,但仍不難看出,這是個氣質優雅的美麗女人。 “墨墨,真不用去做什麼體檢,我自己的身體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嗎?”郝蓮勸道。 顏子墨嘆了口氣,前世郝蓮是怎麼去世的,至今歷歷在目。 乳腺癌…… 顏子墨緊咬著下唇不出聲,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郝蓮救回來! 結果正如顏子墨所料,乳腺癌中期…… “醫生,無論如何,請您一定要將我媽媽治好。”顏子墨右手緊緊牽著郝蓮,淚光閃爍著拜託坐在她正對面的醫生。 醫生看起來四十左右,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雙手交握,鄭重道:“顏女士,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那咱們就準備準備,手術肯定是越早越好。” “嗯!” 轉過頭,顏子墨看著神思有些遊離的郝蓮,心中頓覺酸澀:“媽?” “哎。”郝蓮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沒事,就是覺得,怎麼上了歲數,還得了這麼個病,有點突然……” 聽到這話,顏子墨趕忙扭過頭擦掉兩行清淚。 想起那個負心漢的爹,顏子墨又氣又惱。顏肅和郝蓮算是青梅竹馬,水到渠成成了夫妻。 顏子墨高中的時候,顏肅突然要創業,天天忙得見不到人影,只有郝蓮在家一邊打工、一邊照顧顏子墨。 等到顏子墨考上大學那年,顏肅的傢俱製造廠漸漸有了起色,竟然就此以“性格不合”為由,跟郝蓮提出離婚。 沒有掙扎和喧鬧,郝蓮當初嫁給顏肅也不是衝著錢去的,只覺得這麼多年的付出就像一場笑話,於是安安靜靜離了婚。 離婚時,顏肅送了郝蓮一套一百平的房子。 近三十年的婚姻,只值一套一百平的房子。 “媽。”顏子墨捋了捋郝蓮的後背,勸慰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放心吧,有我陪著你呢,不要怕。” 此時的顏子墨頓覺郝蓮老了許多,曾經那個為她遮風擋雨的母親,如今就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角色互換,顏子墨下定決心,她要成為那個為郝蓮遮風擋雨的人。 把郝蓮安置在病房後,顏子墨踩著細高跟在醫院走廊辦理各種手續。正低頭扒拉著手裡的一堆單子,撲通一聲撞到了什麼。 “哎呀!”顏子墨一個趔趄,但依然站的很穩,只是對方已經跌坐在了地上。 “您沒事吧?”顏子墨趕忙上前去扶那個被她撞到的女孩。 “嘖!”女孩極其不耐煩地把手一揮,“你走路不長眼啊!” 女孩長髮飄逸、身形綽約,站起身來跟顏子墨差不多高,待女孩將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顏子墨這才看清了她的長相。 這不就是她大學時,那個鋼琴系的室友嗎? 顏子墨是M大文學院漢語言專業畢業的,彼時住的四人寢裡,她和兩個好閨蜜都是漢語言專業的,關係好到能穿一條褲子。 還有一個不常回寢也不怎麼愛說話的鋼琴系室友,就是眼前這個女孩。 但她不是去留學了?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顏子墨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她的名字,畢竟之前真不算熟。 那女孩看清顏子墨的臉後,也有些震驚:“顏子墨?” 真尷尬啊,顏子墨在心中暗想,人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自己卻完全不記得人家的了。 略顯心虛點點頭後,那女孩立刻斂起剛才那副劍拔弩張的氣勢,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是我啊,秦以茉,你大學室友。” 啊!對!叫秦以茉! 丟失的記憶終於被顏子墨找了回來,老同學噓寒問暖一陣後,顏子墨自然而然問道:“我記得你是出國留學了,不打算在那邊繼續生活嗎?怎麼回國了。” 秦以茉眼珠晃動,又撩了撩長髮道:“哦,那個,因為我男朋友不放心我自己在那邊,所以我這次是打算回來結婚的。” “結婚?好事啊!” “嗯,只不過……”秦以茉似是難以啟齒。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過程可能會有些艱難,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