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赫把田星兒的身體扭轉過來,讓她跟自己面對面,捏起她的下巴,抬高了一些,讓她的眼裡只裝得下自己。 “作為男朋友我是不是很大度?沒有阻攔你在新婚前一天出去買醉。” 田星兒喉頭滾動,目光躲閃,嘴巴卻很硬:“買醉怎麼了?那是我的愛好,不行嗎?” “當然行啊。”洛銘赫一步步逼近田星兒,直到她退無可退,整個人的後背抵在牆面上,“只是,是不是該給我些獎賞,畢竟我這麼聽話。” 田星兒第一次從洛銘赫這裡感受到壓迫感:“什麼獎賞?” “你剛才說,你要幹什麼來著?” “我要……洗澡、睡覺……” 洛銘赫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然後笑嘻嘻道:“那我跟你一起洗,就當是給我的獎賞。” “喂!” 喊出來之前,田星兒已經被洛銘赫攔腰抱起,大步流星走進浴室。 浴室裡磨砂的透明玻璃,虛掩著二人在溼熱的空氣裡交纏的身影。 田星兒緊咬著下唇,不斷在心裡咒罵:洛銘赫,你簡直就是個狗崽子! …… 洛氏田氏的聯姻已經登上各大網路媒體的頭版,洛銘赫迴歸的訊息自然也傳遍了大街小巷。 靜軒公寓,那個洛南商曾捱了一棍子的房子裡,早已人去樓空。 墨鏡、口罩、遮陽傘,秦以茉靠著這些東西遮擋著自己不被人認出來。 找到一個處於舊城區的招待所,秦以茉拎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只能容納一人透過的狹窄樓梯間、吱嘎吱嘎響的紅格子地板、牆角纏繞了厚厚一層的蛛網,真是過分惡劣的環境條件。 秦以茉手持著用掛繩纏繞的鑰匙,開啟了二樓最裡側的單間。 一股酸臭的味道直接衝進秦以茉的鼻腔,肺腑不受控制,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以茉走進去,開啟刷著綠漆的木質窗戶,總算是能呼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 回過身把木門鎖上,秦以茉拿出行李箱裡提前準備好的白色床單,鋪在了單人床上。 這屋子放眼望去不足五平米,放下一張單人床之後,剩餘的空間已所剩無幾。 床上的床單和被罩都泛著髒兮兮的黃色,秦以茉也是提前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自己準備了床單和被罩,否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入眠。 緊繃的身體在這一刻得到了一絲放鬆,秦以茉雙手伸展開,躺在窄小的床上。 和靜軒公寓的床一比,這個床,簡直比水泥地還要硬。 正這樣想著,秦以茉忽然嗤笑起來。 泛黃爆皮的天花板,是秦以茉此刻眼中全部的世界,似乎也在預示著她的未來。 為什麼? 她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得到幸福的人仍舊是顏子墨。 天平永遠向著顏子墨那邊傾倒,甚至在向著顏子墨身邊的人傾倒。 就算她用盡手段、用盡時間、耗費心神做了這麼多,最終的結局總是不如她意。 “顏子墨、顏子墨……”秦以茉眼裡的怨毒毫不掩飾,一邊又一邊咬著牙念著那個名字,好像在唸著什麼詛咒。 “不可以……”秦以茉的眼角掉下一滴淚,“我什麼都沒有了,為了把你踩在腳下,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的,你也不準有……” 命運讓她們擁有同一個父親,卻享受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秦以茉不信命,既然註定要過這種陰溝水渠裡的日子,那顏子墨也必須這樣! 秦以茉坐起身,墨色的長髮被窗子外刮來的風吹起,散亂不堪。 她起身把窗子關上,又拉上窗簾,從縫隙裡向樓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她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張萬澈的電話。 那邊似乎在忙,第一遍沒接。 秦以茉哼笑一聲,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過去。 【不想顏子墨出事,就接電話】 第二遍,雖然也響了很久,但正如秦以茉預料的那樣,張萬澈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想要什麼?” “看來張總什麼都明白,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多說一句廢話。” “我這種人?”秦以茉開始咯咯發笑,“張萬澈,叫你一聲張總,你還真以為自己比別人高一等了?別忘了,是咱們兩個人一起讓洛南商落海的,你,和我,是同一種人。” 秦以茉故意把位元組咬得異常清晰,時刻提醒著張萬澈,他是有把柄在她手上的。 對面的張萬澈靜默不語,秦以茉的確有求於他,所以也不再用那些尖銳的話刺激他。 她很擅長觀察人,能在短時間內掌握每個人的性格特徵。 所以她非常清楚一點,洛南商和張萬澈在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洛南商看起來不近人情,冷酷沒有人味兒,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始終有一片柔軟的地方。 而張萬澈則恰恰相反,看起來溫和儒雅,用這種氣質騙人靠近後,會一把掐住你的咽喉,絕不給一絲生存的機會。 顯然,後者更危險,也更卑鄙。 “我要一個假的身份,還有三千萬現金。” 張萬澈還在繼續等著秦以茉提要求,可她沒再繼續說下去。 “就這些?” “不然呢?你覺得我還應該要些什麼?” “我可以幫你用假身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