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其中有人已經被記了過,江煜沉了沉氣,低頭看了一眼還是對自己笑意嫣然的男孩子,淡淡說了句,“你少跟他們混一起。”
聞言施詩磊愣住,訝然看著江煜。
江煜沒再管他們,轉身走了。身後又是一陣嬉鬧聲,他們在不知尺度地拿施詩磊開玩笑,哈哈大笑說,“施施,江老師看上你了!”
“看不出來啊,江老師!這個年紀了還這麼性急!”
“喂,江老師,別走啊!我們施施可不比陳苒差,不過,就得委屈你多運動啦!哈哈哈哈!”
江煜回到輔導室,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才意識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茶杯弄丟了。想到他們還在那裡,他不想再走回去,看看時間,拿上鑰匙和手機,準備回辦公室。
施詩磊卻在這個時候走進了輔導室裡,完全不是剛才的模樣。他手裡拿著江煜落下的茶杯,禮貌地敲了敲門,喊道,“老師好!”聲音甜美。
他笑得也甜,走過來還跟旁邊工位的其他老師問了好,來到江煜面前才把杯子遞給他,“江老師,您杯子忘在洗手間了。”
江煜接過杯子放到桌上,“謝謝。”
“老師,剛才對不起呀。”他雙手背在身後,顯出很乖巧的模樣,“他們開玩笑的,您別放心上。而且啊,我知道……”他湊到江煜面前,悄悄說,“我知道您是攻的。”
江煜吃驚地看他,見他嘴角的笑容在無邪間洩露了邪魅,不由得想起了陳苒,十七歲的陳苒。
他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說,“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為你好。你少和他們混在一起。”
他撇撇嘴,滿不在乎地說,“我成績又沒下降,這個所有老師都是知道的啊。我肯定能考上重點的。”
“沒有一間大學願意收被記過的學生。大學每年都在擴招,分數低了也能進,可是,品德不好就進不了了。”江煜見他沒藏住不耐煩,又說,“你是你自己的,沒人能對你負責。”
施詩磊瞅了他半天,開始還一臉不高興,突然又轉怒為喜,笑著挽住他的胳膊,“江老師真是關心學生呢!好開心的!”
他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讓輔導室裡其他老師紛紛把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江煜把胳膊從他手裡抽出來,冷著臉看他笑得天真雀躍的模樣,還有他眼底的幸災樂禍,拿上手機和鑰匙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外來的苦難,我都可以忍受,困難我也願意想辦法克服。可是,如果你放棄,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我終於寫到這句話了,嗯。
實驗室裡有個東西要重做,日更先這樣吧。
chapter 64
什麼叫做不得安寧?
江煜去取車的路上,頻頻發現有學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他能夠從每個人的眼神中判斷出誰已經聽說,誰又不知道。江盈在半路上打了電話給他,問他有沒有看新聞,讓他不要看,弄得他哭笑不得。
那個借給劇組拍戲的校區,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他在辦公樓底下停車,還能遠遠望見他們完全與世隔絕一般進行拍攝。
好像是岑洪希自己的戲,江煜不由得駐步看了一會兒。
他身上穿著的這套校服,市裡早就沒有學校再使用了。
那以後公立學校的校服換過兩回,都不再是當時的顏色和款式。
現在看到,江煜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剛畢業分配回來的時候,當時的自己並沒有現在這麼對世事無動於衷,甚至還是意氣風發的。
江煜看過劇本,這場戲是王睿坤在教師宿舍樓底下種一株玫瑰花,後來他每天都會在傍晚偷偷摸摸地去澆水。
岑洪希蹲在地上拍打剛剛種下去的玫瑰上的泥土,翻過手背抹掉額頭上的汗,抬頭望了教師宿舍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彼時看劇本倒是沒什麼想法,但原來有人來演繹,就真的能再想起些什麼。但不是玫瑰,是向日葵。
當時宿舍樓下的確有一棵向日葵,不知是誰種下的,時而忘記澆水,遇到大風雷雨天,招招搖搖,江煜還曾經冒著大雨,穿著雨衣下來給向日葵立一根杆子支撐住枝幹。
如果那個時候,他知道是誰種下那棵向日葵,應該還是會幫忙照顧的。就像就算那時候隋素向自己表白,他也還是會拒絕一樣。
連扼腕都說不上的情緒。
陳稔並沒有修改玫瑰花的橋段,還是照著隋素的劇本來演的。一心一意照顧一朵玫瑰花,小王子花的心思未免太少、太重,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