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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越升越高,天色將午,蘇長安才驚覺他出來的時間太長了,他還跟白墨說好要帶食材回去呢,這一刻蘇長安突然很想見白墨,很想看著他對自己露出溫和的笑意,他想起來L大的路上,發現對面就有一個大超市。
“我要走了。”蘇長安平復了一下情緒,說:“今天的話還沒說完,我再找機會出來。”
蘇哲說:“不如留下來跟我一起吃飯,白天組織應該不限制獵人的行動。”
“不了,”蘇長安說:“袁烈的事情我也挺在意的,我們兩個還是暫時不要在公共場合坐在一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我答應白墨中午回去。”
蘇哲靜靜的看了蘇長安一眼。
這個孩子雖然經過了一些訓練,但是他仍然根深蒂固地把自己當做一個人類,其實如果他習慣了使用煞的能力,他能夠發現更多的事情。
比如,這一場談話,在場的從一開始就不止兩個人。
頓了一下,蘇哲淡淡的說:“把白墨叫來吧,不是說答應他吃飯,叫他來接你,應該也很合理吧。我在遠處看一眼他身上的毒火乾淨了沒。”
蘇長安想了想,覺得可行,於是他按了通訊器的快捷鍵,那個鍵直通他的搭檔。
一秒的延遲之後,窗外響起了熟悉的通訊音。
蘇長安的大腦慢了一拍,抬起頭向視窗看去,熟悉的人影從窗邊閃了出來,毫無預兆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臉色慘白、微微顫抖的白墨,直挺挺地站在蘇長安面前。
98你的選擇
起風了;幾片香樟葉子被風帶著從教學樓前面的樹上落下;打著旋飄進了教室。
臨近中午;校園漸漸開始熱鬧起來;隱約能聽見樓下和附近的走廊裡;下課了的學生們魚貫穿行。
然而在這個位於走廊盡頭的教學樓副樓中的階梯教室裡;熱鬧跟這裡的三個人無關。
記憶中,白墨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初見的一段時間;永遠都端著高嶺之花似得冰山臉;冷冰冰的;到後來;慢慢能有些笑容;多了些帶著溫度的東西。
只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帶著驚訝、憤怒以及難以言喻的掙扎面對這自己。
蘇長安看著白墨一絲血色都沒有;微微哆嗦著的嘴唇,一瞬間心如刀割。
“白墨……”蘇長安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吐出了兩個字。白墨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蘇長安拼命地想著,他希望自己能說些什麼,解釋也好,緩解氣氛也罷。但是似乎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
解釋什麼?看白墨的樣子,恐怕前前後後都聽全了。
緩解什麼氣氛?現在的氣氛絲毫沒有蘇長安想象的劍拔弩張,反而是安靜到有點恐怖的地步。
“白墨,你聽我……”蘇長安邊說,便向前走了一步,想靠近白墨,跟他解釋。只是話說到一半,步子也剛剛邁開,就像被點了穴一樣定住了。
蘇長安眼見著白墨臉色一邊,向後退了一步,右臂向側後方張開,滑動了一下。
這是白墨抽出七殺時的手勢,蘇長安看過無數遍,此時,即使七殺還被封印著無法響應白墨的召喚,但是那一瞬間,白墨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拔劍防身嗎?
說實話,蘇長安從來沒有奢求過白墨會將他的身份坦然接受,畢竟即便是蘇長安自己,也很難馬上接受巨大的身份轉變。蘇長安想,白墨一定會很生氣,會不知所措,但是隻要好好解釋,讓他看到自己和原來沒有什麼不同,給他時間適應,白墨說不定能慢慢的重新接受他。
只是蘇長安沒想到,白墨聽到真相的第一反應,是自衛。
他將他當做強大的敵人,需要謹慎對待的未知事物。他用戰場上的那一套來對他,先觀望、自我保護,最後尋求機會一擊致命。
似乎是蘇長安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終於驚動了白墨,他像是摸到電門一樣縮回了手。
蘇長安突然笑了一下。
他的臉上也已經退去了血色,他看著白墨輕輕笑了笑,說:“如果剛才你手上有七殺,是不是要趁我不備一劍捅死我?”
白墨看著他,他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顯得可憐兮兮的。
就是這樣的神情,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碎和無辜,如同闖了禍的孩子在說我不知道,在蘇長安一點點向白墨袒露感情的時候,白墨也常常露出這樣的神情,每一次,蘇長安看到了都會心軟。
他因此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