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吧。我們可以一起完成任務,但是我的搭檔從此以後只會有貪狼一個。對我來說,沒有從前的搭檔和現在的搭檔的分別,我也希望你,不要對我抱太大的希望。”白墨冷淡地說完,轉過身,走了兩步進了房間。
幾秒鐘後,文偃居然追了進來,白墨皺著眉頭看著他踏進他和蘇長安的客廳,心裡忍了又忍,才沒有動手把人扔出去。
“白墨,我理解你的心情,獵人是那麼珍貴,更何況貪狼蘇長安是組織公認的最強眼,但是逝者已矣,生者必須向前走。”
白墨默默地握緊了拳頭。逝者已矣,好一句逝者已矣,多麼輕巧。如今,他總算明白了蘇長安的用心。他是逝者,乾乾淨淨,留下自己這個生者,又該往哪裡走?
“出去。”白墨沒有話對文偃說。
文偃也算是實力很強的眼,平時戰績很是傲人,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對待,當下憋紅了臉,說道:“白墨,我們以後是要一起戰鬥的,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對我?”
白墨不再說話,控制著力道把文偃三兩下推出門,砰地一聲關門落鎖。
轉身的一瞬間,白墨想起蘇長安第一次衝進他房間時的場景,居然說不出的相似,那時自己可沒一點手軟,把蘇長安傷的不輕。
白墨走到客廳茶几的位置,當時,蘇長安就是倒在這裡,茶几的碎片刺穿了他的後背,血跡蜿蜒浸溼的地毯。
白墨蹲在地上,慢慢把手放在茶几邊上的地板上,冰涼冰涼的,再也沒有血液滑過的溫暖溼潤,讓人想起屍體的冰冷。那一瞬間,白墨幾乎是慶幸,他沒有機會面對蘇長安的屍體。
文偃還在門口嚷嚷,白墨想起蘇長安當年也是這樣拍著門罵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這兩年,蘇長安教會了他許多東西,教他上網聊天刷論壇,教他品嚐紅茶和洋酒,逼著他陪著一起追七季八季的美劇,告誡他不可以不理人不可以冷著臉更加不可以動不動就打人。
他慢慢的都做到了。
這些都是小事,然而現在白墨髮現,正是這些小事,如同咒語一樣,一點點把他纏繞,一日日的提醒他,他的生命裡曾經有過多麼好的一個人。
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穆升的臉出現在螢幕上,皺著眉頭問他還要藏著蘇長安的名牌到什麼時候,組織需要這個名牌上的資訊。兩分鐘後,穆升帶著人親自到白墨的房間,在穆升銳利眼神的逼視下,白墨終於把一直帶在身上,帶著乾涸的血跡的名牌交了出去。
穆升接過名牌,不滿地瞪了白墨一眼,轉身走了。
白墨關上門,慢慢坐到了地板上。
蘇長安死了。這幾天,這個資訊對於他來說一直很模糊,彷彿不真實,是一個玩笑。
然而隨著那塊名牌被收走,白墨終於不得不直面這個事實。
他終於一無所有了。
這些天來的第一滴眼淚終於掙脫了他的眼眶,滑下了眼角。
第二天一早,白墨開啟門,那個叫文偃的小子居然就等在門口,他不復昨天活潑友好的樣子,一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我今天一共約了10個小時的模擬場時間,可以的話,早飯過後我們就過去吧。”
白墨點了點頭,和文偃擦身而過下了樓。
樓下,連夙和秦越、藍羯在吃早飯,看到白墨下來,三人明顯都動作僵了一下,雖然立刻恢復了正常,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片刻之後就站起來離開了餐桌。
白墨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什麼都沒說,繼續吃飯。
他知道,他和隊友們,尤其是親眼目睹的連夙之間,已經有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在他們眼中,他將永遠是害死了蘇長安的白墨。
早飯過後,文偃準時出現在餐廳,似乎是在等著他一樣,坐在對面把玩著他的槍。
文偃用的是一支格洛克18,白墨之所以能夠一眼就認出這把槍,是因為他和蘇長安的貪狼同出一族。貪狼也有華麗的33發大彈匣,但是經過改裝之後,它們更加輕便,精準度也提高了不少。
文偃見白墨盯著他的槍看,微微笑了笑,難掩自豪地說:“格洛克,我託了好多人才弄到一把,又專門申請了專用子彈。這柄槍雖然重點,但是彈匣大,打的爽!”
白墨看著文偃驕傲地,幾乎寫著“求誇獎”幾個字的臉,猛地想到當年蘇長安剛剛拿到貪狼時的種種得瑟,忍不住撲哧一笑。
當年,那個傢伙也是抱著鋥亮的雙槍,逢人便說:你看看,33發大彈匣哦,經典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