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來。

那頭天殺的蝕獸把貪狼的光網踩爆了。

這也太逆天了!

然而此刻,蘇長安已經無暇吐槽,距離那條尾巴太近了,就算他再靈活,那頭被他拿來開路的蝕蟲在蝕獸的指揮下,還是精準地一尾巴掃在了他身上。

蘇長安只覺得一陣氣血上湧,幾乎沒有一口血當場噴出來,腰側的傷口霎時崩裂,血液迸濺,把止血膠都沖掉了,腹部的傷口正面受了一擊,更是加重了不少,然而即便是這種狀態下,蘇長安仍記得十分鐘前的教訓,用盡全力調整身體姿態,防止下落時受到更大傷害。

不過這一次,蘇長安的準備沒用上,因為還未等他落地,後頭湧上來的兩頭蝕蟲就擠了過來,黏黏的腐液濺了蘇長安一褲腿,蝕蟲身上溜滑,蘇長安站立不穩,立刻向下滑去,然後,就直直落在了等在後面的一頭蝕蟲的巨尾上,這一次,那條尾巴沒有抽打他,而是如蟒蛇一般,將蘇長安緊緊地纏起來,拎在了半空中。

那巨尾又黏又臭,蘇長安身為獵人,雖然面板不懼怕蝕蟲□的腐蝕,但是他現在有傷在身,傷口血肉外露,一沾到蝕蟲腐液立刻被侵襲,傷口上滋滋作響,冒出一陣陣焦臭。

蘇長安一直覺得,經過使用古方那三個月,他已經是什麼痛都能抗連生孩子都不怕了,但是沒想到此時,傷口一碰到蝕蟲的腐液,居然疼得他當場慘叫起來,似乎是被蘇長安的慘叫聲刺激,那尾巴越纏越緊,尾巴上的膿水恨不得沁到蘇長安的面板下面去,反倒讓被裹纏的窒息感不那麼難受了。

這一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鐘,但是蘇長安卻覺得堪比一年,等那巨尾纏著他上升,蘇長安平視的視線中出現了蝕獸狡詐陰毒的眼睛的時候,他已經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了,渾身綿軟,任由蝕蟲搓圓捏扁。

蘇長安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但是在視線忽明忽暗的間隙中,他還是看清了眼前的這頭蝕獸。通體雪白,即使在這樣一場惡戰中,它如同除塵的蓮花般一塵不染,脖子和鹿角也是雪白的,但是泛著鋥亮的金屬光澤,顯得威武又華麗。如果把這頭蝕獸前面那個“蝕”字去掉,讓它僅僅是一頭野獸,蘇長安一定會哭著喊著萌物撲上去。

只是現在,眼前這華麗卻表裡不一的存在就要把自己置於死地了。

他從沒想到這場測試會這麼難,身上的幾個傷口,雖然實際上可能不會有在模擬場中感覺到的那麼重,但是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加上一路奔逃不斷讓傷口惡化,按照模擬場的計算方法,自己的生命肯定是在快速的流失,每一秒,那個宣佈測試失敗的機械女聲都有可能響起來。

蘇長安在這之前,只因為帶錯了子彈匣而在模擬場死過一次,但是那一次死得太乾脆,他幾乎沒有時間來感受瀕死時的絕望,然而這一次,死亡因為痛苦和過程的緩慢而格外清晰,蘇長安卻突然發現這並不是什麼難接受的事情。

自從接受了獵人作為自己的身份,蘇長安就一直在做死亡的心理建設,此刻,他覺得他一直以來做的自我心理建設是成功的。

他並不慌亂,他自認為做到了作為一個“眼”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奈何敵人太強大,戰死並不可恥。

他也不可惜,他是一個孤兒,他做獵人前也沒有摯友或愛人,淺薄的人際關係網路被斬斷地乾淨利落,他能夠記得的人生中,最好的事情都發生在那棟獵人別墅裡,而那裡的人,他相信同為獵人的他們對於自己的死亡能夠坦然接受。

似乎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出來之前答應白墨的事情,恐怕是做不到了。

就在蘇長安覺得已經完全無法可想,絕對死定了的時候,突然,那蝕獸的角邊出現了兩行光字,蘇長安眨了眨眼睛才勉強看清楚,卻陡然一驚。

兩行光影組成的字:是否退出本次測試?下面是“是”和“否”兩個選項。

蘇長安幾乎要大喊萬歲了,但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只是強忍著疼痛,試圖伸出手去觸控那兩個選項。

只是此時,蘇長安被那條蝕蟲尾巴死死的顫著,幾乎是有手腕能稍稍動一下,抬臂是絕對不可能的,蘇長安一邊強撐著掙扎,一邊向那蝕獸看去。

你給我了選項,你就得讓我去選吧。

果然,蝕獸口中低沉地咕嚕了一聲,蘇長安便覺得那蝕蟲的尾巴上的層層腐肉在他左手的部分分出了一個空隙。

蘇長安用盡全力,將自己的左臂抽了出來,然後顫顫巍巍地抬起了胳膊。

那兩行字,就在蝕獸的頭顱旁邊,於是,當蘇長安的手臂幾乎抬到了它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