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搭檔,正是新晉升為少校的蘇長安。讓他們知道,雖然這麼些年疏於聯絡,但是他們摯友的兒子依然記著他們。
按照蘇長安的話來說,只要是有人的組織,人際關係都要處理好,白墨的父母當年就是組織中最為強悍的獵人,軍中地位和威望也極高,當年的好友和下屬不少,到如今,只要還在組織中的,大都地位很高,和他們建立聯絡,就是為了多條後路,以防萬一。
而實際上,蘇長安和白墨也並沒有過多的時間用來糾結十年前。隨著陰月越來越近,兩人的約戰邀請每天都塞滿了郵箱,他們已經可以不用費心向訓練場預約了,因為大把的人會約好訓練場,請他們來打配合戰。
蘇長安發現,和白墨參加別的小隊的組團配合戰,對他們來說還是挺有好處的,特別是對他。他自從來到組織,還從沒有參加過組織的圍剿,基本上都是和白墨組隊單獨出任務,而這一次的陰月圍剿,都是幾個小隊組團在一個狩獵點戰鬥。他這方面的經驗很缺乏。
於是,在和別的小隊的配合訓練中,蘇長安一直都打點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他會讓自己的命中率始終保持在80%左右,既保持了非常優秀的假象,又不會過於凸顯,而白墨的七殺,劍氣最長6米,基本上是用他半年前的水平在作戰,而近兩次進化得到的能力,則是再也沒有在組團的隊友面前使出過。
即便是這樣,蘇長安和白墨也在組團訓練中展現出了強大的默契和超凡的領導能力。白墨如同會讀心一樣,有時候,蘇長安甚至沒有打中,但是白墨可以從槍聲的方位和蘇長安非常簡單的指示中準確辨認蝕蟲的位置。而蘇長安,除了能夠精準地幫助白墨定位蝕蟲,還毫不吝嗇地幫助每一個組團的隊友改進動作。
蘇長安非常的努力,他白天訓練,研究戰術,和其他小隊的獵人相互交流,傾盡全力幫助甚至算不上熟悉人,晚上如果不輪值,也會查閱資料到半夜。
白墨總是陪著他。
就算白墨一直覺得對於人的感情,自己就是個白痴,但是就是他這樣一個白痴,都能感覺到蘇長安正在用各種繁瑣的工作來麻痺自己。他依然每天笑呵呵的,一副開朗陽光的樣子,但是白墨知道,他為了眼睛的異常情況,非常煩惱。
蘇長安把那次在鏡子中看到的自己眼睛的異狀告訴了白墨,他形容的算不上生動,白墨也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景,只是他發現蘇長安每次看鏡子的時候,都會有一瞬間的迴避與畏縮,他知道內心深處,蘇長安害怕那個場景。
白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蘇長安,他覺得也許蘇長安並不需要安慰,在白墨看來,蘇長安是個適應能力非常強的人,也許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能自己調整過來。
然而過了沒多久,白墨就發現,蘇長安的問題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因為即便是在晚上輪值的時候,面對真正的蝕蟲實戰的過程中,蘇長安的平均命中率也下降到了80%左右,最低的時候,三槍才能打中一槍,這幾乎是白墨和蘇長安搭檔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長安,你到底怎麼回事?!”輪值中,白墨再一次聽到三聲槍響,只見到了一個光點亮起,終於忍無可忍問了出來。
“什麼?”蘇長安有點兒晃神般地問道。
“集中精神,蘇長安,你是我的眼,我們現在正在戰鬥!!”
槍聲驀地停了。
片刻後,再想響起來的槍聲恢復了速率,甚至開始用更快的速度標記蝕蟲,然而白墨能聽得出槍聲中急促的意味,他甚至能夠從掠過身邊的銀色彈道中,聞到持槍人的不安。
白墨甩出了七殺的劍鋒,白色的光芒大盛,在黑夜中綻放出幾乎是聖潔的色彩,開始大肆收割蝕蟲的血肉頭顱,終於,在蘇長安再一次開始彈道走偏之前,白墨把戰鬥結束了。
“清除了。”蘇長安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幾乎像是脫力。白墨還從來沒有從耳機裡聽到蘇長安如此的沮喪,他收起七殺的劍刃,幾個縱身回到了蘇長安的身邊。
他們在最熟悉的一個狩獵點例行輪值,蘇長安坐在他平時輪值總是坐的天台邊緣,同一個位置,垂著頭,有點兒可憐兮兮的樣子。
“回去吧。”白墨走過來輕輕說,他覺得他必須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只有這麼三個字。
蘇長安抬起頭看了白墨一眼,夜幕中,他的神情模糊不清,然而白墨就是覺得,那一眼中飽含著委屈,好像在控訴:我心情很差,你只有這麼多話跟我說嗎?
白墨想了想,貼在蘇長安身邊,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