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勒招呼他走下通往船上客廳的艙口。
“喂,情況怎麼樣?”當他倆在客廳裡坐定後,夏農問。塞姆勒高興地笑了起來。
“一帆風順。”他說。“我已辦理好了新船長證書,徹底檢修了輪機,買了許多毛毯和12個泡沫塑膠床墊。船員們誰也沒囉嗦什麼,沃爾登伯格船長仍以為我們是在準備偷運非法移民進人英國境內。
“我透過‘托斯卡那號’在熱那亞的代理人,替我們在這兒預訂了泊位。填寫的運貨單,是說我們將裝載一批各式運動器材和旅遊野營裝備前往摩洛哥沿海港口。”
“機器潤滑油呢?”
塞姆勒臉上又泛起了微笑。
“在船長訂好貨後,我悄悄地打電話把訂貨給取消了。當潤滑油沒能按期運到時,船長打算推遲一天出發。我沒同意,對他說,我們一定要及時趕到土倫。”
“好極了。別讓沃爾登伯格再去訂貨,告訴他你自己已經預訂了。這樣,他自然就會等潤滑油運來。剛才上船的那個人……”
“是海執行的代表。所有的貨雖還在關棧裡,但他已辦好一切手續,打算下午派兩輛車把東西全部運來。裝貨的木箱體積不大,船上的起重吊杆就能把它們吊上船。”
‘行。讓他和沃爾登伯格去忙那些證件和運單。貨全部裝完一小時後,油料公司裝油的貨車就會到達,是朗加拉蒂開的車。你身上剩的錢夠不夠付油款?“
“夠了。”
“那麼用現金付清油款,開上一張簽字發票。油桶裝船時,千萬不能重掉重摜;我們最擔心的是,萬一哪隻桶底脫落,藏在裡面的槍會滾得到處都是。”
“人什麼時候上船?”
“天黑以後。一個一個地上船。其實就只有馬克和詹尼兩人,我把朗加拉蒂暫時留了下來,一是因為那輛車是他的,二是最後還有件工作需要他去完成。船什麼時候能起航?”
“今晚任何時候都行。我能安排好。實際上,經理這工作倒真是個美差。”
‘可別太忘乎所以,這僅僅是工作需要。“
“沒問題,貓兒。曖,船得準備向哪兒開?”
“布林迪西。知道這個港嗎?”
“那還用說。我從南斯拉夫偷運到義大利境內的香菸,比你吃過的麵包還多呢!我們在那兒裝什麼?”
“啥也不裝,你就在那兒等我的電報。我將在西德把你們的下一個目的港和應該到達的時間透過布林迪西港辦公室電告給你。然後你必須在當地找個輪船代理人,讓他發電報給那個南斯拉夫港口,詢問一下情況,再預訂個泊位。你到南斯拉夫境內不會有問題吧?”
“我想可以的。不管怎麼說,到時候我不下船就是了。我們還得再裝武器嗎?”
“不錯,至少計劃是如此。不過,目前我還只能希望我的軍火商和南斯拉夫官員沒把事情給弄糟。你們準備好所有的需要的航海圖了嗎?”
“準備好了,我按你說的在熱那亞港全部買齊了。你明白,到南斯拉夫後,沃爾登伯格一定會獲悉我們究竟裝的是什麼貨,到時候他就會清楚我們乾的不是偷運移民。那些小艇、發動機、步話機和衣服等等都沒什麼,但軍火可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我知道。”夏農說。“得準備花上點錢。可我相信他會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的。因為到那時,船上有你、我、詹尼和馬克。此外,我們還可以公開告訴他油桶裡裝的是什麼。屆時他將發現自己已陷得太深,欲罷不能了。那兩個新招來的船員情況怎麼樣?”
塞姆勒點點頭,捻熄了他的第五根香菸,小小的客廳裡早已是煙霧騰騰的了。
“很好。是兩個義大利人,都是硬漢子,但很聽話。我估計,他倆都是警方追捕的罪犯,能到這麼一條船上藏身,他們真該謝天謝地了。這兩個傢伙恨不得船現在就能出海。”
“好極了,這麼說,他倆不願在別國上岸,因為他們沒有證件,會被扣下遣返回國,直接送交本國警察。”
沃爾登伯格這一件事兒幹得不壞。夏農和那兩個新船員見了面,互致問候。塞姆勒只是簡單地介紹說,夏農是總公司的人。沃爾登伯格把他的話譯給那兩個人聽,兩人中諾比阿託是大副,西帕內亞尼是甲板水手。他倆對來客顯得毫無興趣。夏農對沃爾登伯格交代了幾句便告辭了。
3 點左右,迪福特海運代理行的兩輛貨車,由上午來過的那個胖子跟著,開到“托斯卡那號”旁停下來。一個法國海關官員手中拿著活頁書寫板,從海關辦公室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