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的心情原本極好,難得丈夫與兒子們有空陪她看戲,但大兒子的愁眉不展卻讓她有些放不開心。
“呃?”聽見了母親的關愛語氣,賈孑人趕忙掛上笑臉,“沒事,你多心了。”
“真的沒事?”趙心屏壓根不信。
“真的沒事!”視線調往前頭,為閃避母親的追問,他只得試著轉移母親的注意力,“現在正在上演菁華片段,咱們還是看戲……”
嗯?那女子……望著舞臺上的人,賈孑人頓時失了聲音。
這就是坐貴賓席的好處,舞臺上的人清晰可見,也因而才會讓他再度見著了她!
乍見她,心口突地湧上一股鮮明的喜悅之倩,但隨後卻又被不悅之意給覆蓋了過去。
她,還欠他一個解釋!
這次,他一定要她說個明白!
呼……好累!
下了舞臺,梵明月累得直想趴著不動,偏偏後臺沒那樣的裝置可以讓她這樣做,因此她只好坐在一旁納涼。
“小月,謝謝,真的是太感激你了!”突地,一道人影往她這兒直衝而來,嘴上不停的喳呼著,還順帶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真要謝我,就別再找我幫忙。”不耐煩的推開那暖呼呼的身子,梵明月冷淡的說著。
這是她的另一個損友,專門搞劇團創作的。嘖,不曉得是不是她天生命格不好,怎麼老是遇到這種有事才找她救命的人?
“別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我家那小妹會臨時掛病號?我想來想去,就只想到你可以當救火員嘛!”
“是是是,我還真是個超級好用的救火員!”不悅的賞了對方一個大白眼,她真想走人!
臨時叫她來登臺演出已經夠過分了,虧她還說得出那種話!看來,她是真的該跟這些豬朋狗友斷了聯絡才是,省得老是被人利用。
“哎呀,誰叫你有速記的能力,而且以前又是學校話劇社的頭頭,我不找你幫忙,還能找誰?你就別這麼小氣啦!”
“是!你說的是!”她會速記又曾是話劇社的,這就活該倒黴要當救火隊哦?呿!
她不禁又想起周筱薇那女人,心口上又燒起了一把火來。
“好啦,忙我幫完了,可以走了吧?”心情極差,她還是快些閃人,然後找些事來消消火氣比較實在。
“我們要辦慶功耶,你不一起去?”
慶功?哈,那幹她這外人啥事?她只是來救急的,其它的可就跟她沒關係了。
起身,她用力擺手。
“不了,我要回去休息。”轉身,走人,她現在只想吃冰——
消火!
戲落幕,觀眾散場,賈孑人卻沒隨著家人離去,反倒是守在演出人員專用的出入口處,為的只是想等一個人——一個時常出現在他腦海裡的那個人。
守株待兔的方式其實很笨,但卻也是他現在唯一能用的方式。
等了好一會兒,總算等到熟悉的人影晃出,不免心急的往前一站,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低著頭,一個勁地往前走的梵明月在發現了障礙物後,試著往一旁繞開,但左繞右繞就是繞不過去,她的火氣又開始慢慢的升起。
不悅的皺起細秀眉頭,梵明月瞪著眼前那雙黑得發亮的皮鞋,隨後視線一點一點的往上抬——
黑西褲、白襯衫、黑西裝……當她視線在對方的臉上定格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還記得我嗎?”左眉一挑,賈孑人的笑容相當斯文有禮。
其實,他不該是以這樣和善的面容來對待她,然而,見到她,他就是忍不住打從心底覺得愉悅,如何還能擺得出惱怒的臉孔?
“呃?”她可不可以沒種的說不記得啊?想到就覺得丟臉!她竟然誤會了人家!嗚……都怪周筱薇啦!
“那麼,你是記得囉?”沒等到她的否認,賈孑人笑著點頭。
“……”無言,因為她還在想現在該怎麼辦。
該不該阿莎力一點的跟人家道歉,然後再跟他說明事情的原委?
可是這樣就對不起周筱薇了耶!
伸手抓頭,她好為難的皺著眉頭。
哎喲!不行啦,她沒辦法像周筱薇那樣罔顧道義啦!就算周筱薇真的是個超級損友、沒義氣的大爛人,她還是沒辦法把人給供出來啊!
那,現在要怎麼辦?繼續抓頭苦惱地思忖中。
“我想,這裡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可以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