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鶴立雞群之感,只要有人一入馬棚,最先留意到的,就必是此駒。
“可惜啊,這麼好的神駒,就要白白送人了。”李紀和不止一次地感嘆,他以前賴好也是一員武將,對駿馬神駒自也是喜愛異常,如今看著自己手中最好的兩匹神駒,就這麼白白地流入了公孫賀蘭那個小強盜的手中,李紀和心中不免有些不捨,也犯起了守財奴地毛病,每次看到這些駿馬,他都會開口絮叨上一陣。
對於這件事情,王安倒是不甚在意,相反,還有著幾分地歡喜,在他的心裡,這十匹母馬,還有這十匹馬崽,一直都是他們家大少爺的東西,眼前的這個紀場主只是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罷了。現在這十匹馬崽之中最好的兩匹,被少爺的兄弟給搶了去,對王成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場主,”在李紀和的身後,王安輕身上前,拱手言道:“前幾日又有五百匹伊麗馬入境,今日裡大概就能抵達牧場,場主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
算一算,加上這一次,近半年以來,晏天牧場已經收接到了五批這種大批次的伊麗馬種,前後合計,現在牧場之內,已經了近五千匹伊麗馬,而且多都是母馬,不用猜,王安也能想得到他們家場主打的是什麼主意,有了這些種馬、母馬,憑著他從少爺那裡學來地配種技術,不出兩年,這牧場之內地伊麗馬必能超過萬匹,甚至是更多。
緣於此,王安對於他們的這位紀和場主也是起了幾分的欽佩之心,不說他能搞到許多人,甚至是國家都求之不來的伊麗馬來,但就是這每匹馬數百貫的價值,每一批購馬所需的花費,動輒就是數十、數百萬貫,甚至是更多,光是這樣大氣大手筆的手段,就很是讓王安驚歎。
很多時候,尤其是每次看到李紀和把數百萬貫地銀財推送出去之時,面色不變,甚至連眉頭都沒有挑上一下之時,王安都會在私下裡猜測,紀場主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有著什麼樣地身份?這麼大的手筆,還有這麼多地銀錢,可不是誰都能揮霍得起的。
當然,這些事情都與王安這個馴馬師無關,王安平素裡也只是在心裡面想想而已,很多事情他管不著,也管不起,他每天所能做的,也只是做好屬於他自己的本分工作而已。
“不必了,那些馬到了之後,你去檢查接收一下就好,”一如往常地,李紀和對這種事情不予理會,一擺手,便又把這種事情交由了王安去辦理,道:“這不是最後一批,這兩月正是母馬發情之季,機不容失,上次本場主集盡家財,一下購得了五千匹伊麗健馬,其中母馬佔了九成,待這些馬匹到齊,就要勞王馬師費心,務必讓場中所有的母馬,全都受孕。”
說起來有點誇張,不過李紀和知道王成有這個本事,不然當初柳一條也不會特意囑咐著讓他把這個小馬伕給帶了過來了。
“小人需要人手!”王成面色不變,很是平靜地輕聲向李紀和稟道,好似這萬餘匹母馬的配種孕育之事,對他來說,只是一碟小菜而已,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
術業有專工,王成淡定自然的神色,讓李紀和也安心了不少,道:“牧場中所有的馬師都歸你呼叫,若是不夠,你到帳房去支取些銀錢,需要多少人,只管去招來買來就是。反正日後,這牧場之內馬匹定會漸多,也需要更多的人手來打理。”
反正不是自己的銀錢,李紀和花用起來也不心疼,這大半年的時間,經他手而花費出去的銀錢,沒有三千也得有兩行萬貫,對於錢的概念,他已經由開始的興奮,歡喜,變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我這裡有一卷養馬心得,是當初在三原柳府時所得,聽說是由柳先生親書,”說著,李紀和從懷裡將柳一條當初送之於他的養馬訓馬策仍遞於王成,道:“這些東西對你或是會有些幫助,拿去看吧。”
“嗯,這是大少爺的筆跡!”雙手捧著書冊,看著書冊上凌厲嚴峻的柳氏書法,王成的面上泛起了一陣地潮紅,語氣之中多出了一絲的激動。
“多謝場主厚賜!”稍看了一會兒,王成小心地把書冊摺好,揣放在懷中最裡端的地方,遂躬身向李紀和誠心施了一禮。
“這本書策給你,也是希望你能為我晏天牧場多育出一些良駒而已,莫要讓紀某失望。”李紀和深看了王安一眼,遂輕擺了擺手,道:“好了,那批伊麗馬就要趕到,你這便去收接一下吧。”
“場主但請放心!”直身正色,又衝著李紀和拱手一禮,王安轉身抬步,出了馬棚。
“這小子,對柳府,對柳先生,倒是一片忠心!”看著王安離去的背影,李紀和微笑著輕點了點頭,之後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