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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錯事,第一件是聽信讒言錯殺了祖母,第二件是讓耶律乙辛那廝鑽空子鴆殺了父親,至於這第三件,便是任用了耶律乙辛和張孝傑這兩個奸佞!”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近咆哮。“雖然我那時被冊為燕國王,一應待遇形同太子,但因為擔心再出現猶如耶律乙辛那般的臣子,我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防小心,生怕蹈了父親的覆轍!”

“皇上,雖然先皇已逝,但請您慎言!”對耶律延禧突然之間的真情流露,蕭芷因卻有些不以為然。“如今大好河山已經由皇上掌握,一言九鼎無人敢不遵。聖上若要追究耶律乙辛的家屬族人,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耶律延禧方才轉怒為喜。含笑點了點頭:“弘辛。還是你最懂朕的心思。等時局稍定,朕便下旨追究耶律乙辛餘黨。對了,法頤大師已經到了麼?”

“已經來了。只等聖上一句話,便可以開始放戒了。”

“對了,蕭烏納地事查得怎麼樣了?”對於這個曾經教導過自己的老師,耶律延禧並不是沒有一絲好感,畢竟,當初耶律乙辛勢大的時候,就只有蕭烏納等寥寥數人敢於挺身而出。可是,他仍舊記得自己當初為燕王時,蕭烏納屢屢直言忤逆自己的心意,所以登基後不久←就設法將其調離了身邊,豈料如今又冒出人來指斥其借內府犀角,他一時間自然犯了躊躇。

蕭芷因沉吟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如實回答。“奉旨詰問的人已經回來了,蕭烏納說,先朝時,道宗陛下曾經許他在內庫中取錢十萬以捉費,但他卻不取一文,決不會會做出借內府犀角的事情←堅稱此事乃奸人構陷※以”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了,在他看來,儘管此事未必屬實,但朝堂被這些老一輩的人佔據已經很久了,若不能趁機清退蕭烏納這樣的老臣,自己這樣地年輕人又要到何時才能掌握大權?

“狂妄!”

耶律延禧頓時勃然大怒,他最厭憎的便是那些口口聲聲抱著昔日功績的老臣,因此蕭烏納這句話無疑是觸動了他心底的隱痛。

“若是照他這麼說,朕是應該像祖父那樣,把國庫裡的錢都送給他不成?”他來來回回走了幾步,神情愈加氣急敗壞,“既然他這麼說,那麼,朕也不必像祖父那樣禮遇他!下詔,奪他太傅之職,降寧邊州刺史!”

這種直線式的黜落讓蕭芷因嚇了一跳,但他隨後便醒悟了過來,急忙躬身領旨。橫豎他和蕭烏納之間沒什麼過往,不必為了這種執拗的老頭求情。“臣明白了。聖上,既然法頤大師已經到了,不如就去放戒吧,莫要為了這些小事褻瀆了佛法。”

“你說得對,為了這些瑣事壞了佛法,豈不是朕的罪過!”

炙烈的陽光之下,兩個人離開了開皇殿,那拖在日頭下的長長影子,卻不管怎麼看都有一股蕭索的意味。

和宋朝崇尚道教不同,遼國對於佛教地崇尚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道宗年間,號稱一歲飯僧三十六萬,一日而祝髮者三千人,足可見佛教之盛。此風一長,權貴之家無不篤信佛教,即便有知道情弊的人,迫於形勢也不敢上書指斥,因而虛耗國庫錢糧無數。耶律延禧自幼父母雙亡,對於佛教地信仰秉承乃祖耶律洪基,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佛教而言,放戒乃是了不得的大事,依照所有規程下來足足要百日左右,中間有迎師禮、演禮、考偈、審戒、誦皇經、禮斗懺等諸多名堂,更不用說此次是在皇宮中放戒,規模更加宏大※以,皇宮中不僅權貴仕女雲集,就連應該在南北院中處理國事的一些官員,也紛紛來到了皇宮中聽講,全然不顧四月間波及了遼國大片土地的大早。

直到六月,耶律延禧才有空定下心來接見來自大宋、西夏和高麗的使節,但是,匆匆在大殿中正式見了這些使節一次之後,他便懶得再應付這些官樣文章,直接把一應事務都丟給了一群大臣。而蕭芷因又和宣徽院眾人打了招呼,悄悄兼了此事。那些官員樂得輕鬆,自然無話。

由於蕭芷因是耶律延禧的心腹,因此,儘管他的經驗資歷還不足以鎮壓局面,但由於耶律延禧的一力堅持,他還是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入主南大王院,以海陵郡王的身份知南院大王事。遼國向來官分南北,以國制治契丹。以漢制待漢人。北面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面治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蕭芷因如今領地職事,便相當於大宋的戶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作為此次擔任弔祭的副使,嚴均早在五月便抵達了上京,但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遼國新主,悄悄打聽之後,他方才得知內廷正在放戒,不由瞪目結舌。以佛事而冷落國事者,梁武帝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而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