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變了一個人。常常若有所思地發呆半晌,還會說些很奇怪的話,不然就是有一些奇怪的舉動,這都是以前從不曾見過的。直覺地感覺到應該與教主消蹤這段時日有關,卻稍有提及便會激怒凌霜,嚇得暗香再不敢試探。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十幾天,凌霜自己都有些納悶為何總是沒有去意,
只想呆在這邊,不想離開…
總教那邊的教務已經積累了許多,自己明知如此卻依然不想回去,為什麼?
這時,慢步的凌霜遠遠望到暗香正在訓斥幾名弟子,那幾名教徒連連點頭道歉。令凌霜有些意外的是,其中一人手中抱著一個花盆,隱隱可見未成形的花莖與幾片嬌嫩的綠葉。
凌霜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便聽到暗香怒氣衝衝地罵道:“教主是什麼樣的人物!你們居然隨隨便便就把東西拿來了?他是哪根蔥?你們這麼聽話做什麼!”
聽到與自己有關,凌霜便走上前來:“什麼事?”
弟子們立刻下跪,暗香行完禮後便不依不饒地說:“還不就是這群蠢材!剛收到一盆花…不對,根本連花苞都沒有!是草!送來的人說是給教主您的,他們居然就真得抱來了!您說他們是不是腦袋傻掉了!”
“不是啊…”一名弟子哭喪著臉道:“小的們已經很認真的檢查過了,確定沒什麼危險才送上來的…”
“廢話!阿貓阿狗想給教主送禮咱們教主還非收不成?!你們分教的人就是這樣辦事的嗎?!”
暗香氣得七竅生煙,凌霜倒反應平平,不以為意。無意間看了看那盆沒有長成的花,忽然心中一動,急忙問道:“是什麼人送來的?”
“回教主,是一個瘸子送來的,他說這是教主的花,所以小的們才給教主送來。”抱著花盆的弟子欲哭無淚:“小的們真得認真檢查過了,沒什麼危險的東西,也沒有毒,才敢給教主送來的。”
“你們怎麼還不明白錯在哪裡!不是說這花有什麼問題!他說是教主的就是教主的?他說讓送就送?!”
暗香正罵在興頭,忽見凌霜大步上前,一把搶過花盆,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只見那盆花的土壤明顯被人翻查過,土壤鬆鬆軟軟,大概連根莖部都檢查了一番,整株花都微微傾斜。幾片嬌嫩的葉芽垂頭喪氣,彷彿失去了活力。莖部明顯的綠痕控訴著不久前這裡的小生命被毀掉了,主莖部有幾道微微的摺痕,明顯是在翻查時被折彎而留下了挽不回的痕跡。甚至連乳白色的陶瓷花盆都沾著泥土,可以想象當時他們是怎樣粗暴地檢查這盆花。
凌霜的手微顫著,看著這株飽受摧殘的花兒,想著當初仇焰是那般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它,若讓他知道這株花變成這樣,不知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頓時無名火起,凌霜近乎大喝起來:“誰準你們動它的!本座的東西哪輪到你們做主!本座讓你們檢查它了嗎?!你們收到花為何不向本座彙報?!”
幾名教徒嚇得面無血色,拼命磕起頭來,暗香也無比愕然地看著凌霜萬分心疼地注視著那盆花,一時怔住。
“教主,這只是一盆花…”
凌霜忽然瞪向暗香,咬牙道:“暗香,你是不是太放肆了?送給教主的東西,你居然敢不問本座便拒之門外?本座何時給了你這等權力?”
暗香嚇得跪倒在地:“暗香知錯了,教主息怒!”
凌霜與暗香說話時,不論有無外人在場,向來都以‘我’自稱,從未尊稱過‘本座’,此刻的凌霜可謂怒火沖天,連暗香都不由得為自己的性命擔憂起來。
“送花的人呢?”凌霜厲聲問道。
“走…走了…”一名教徒戰戰兢兢地回答。
“幾時送來的?”
“半…半個時辰前…”
凌霜不由沉默下來,半個時辰前的話…他應該早就走了…
不知為何,滿腔的怒火頃刻消褪,感覺全身乏力,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道。凌霜小心翼翼地抱著花盆,神情落寞,什麼也沒有說便轉身走開了。
暗香等人不敢貿然起身,只得繼續跪在地上。暗香的柳葉眉微微蹙起,眼波之中閃動起莫名的光澤。
“你們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嗎?”暗香低低問道。
“再見到的話應該能認得…”
“把城翻過來也要把他找出來!”
“可是教主…”
“別驚動教主,秘密進行,若走漏一點風聲我要你好看!”
“是!”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