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話沒頭沒腦,但凌曉稍微想了下也大致明白“危險”到底是從哪裡來。這艘飛船上的人都不是那麼簡單,就算有危險,她還真不信自己會立即悲劇掉。
這麼一想,能衝著她來的危險,估計……
只能是和凌家有關了。
簡而言之,估計又有人要來抓她了。
事實和她所猜的也相差不大,而試圖“裡通賣國”的凌佑晨,毫無疑問地被控制起來了。當然,作為凌家名義上未來的主人,他當然不可能悲劇到享受階下囚待遇,頂多是暫時被摘除了腕錶並且禁止使用一切方式與外界通訊而已。
還有就是,為了避免麻煩,在凌曉被帶回家之前,他都不能離開自己的房間。
也正因此,他清晨起床並洗漱完畢後,很是難得地沒有換上正裝,只穿著深灰色的睡衣走到書桌邊坐下。桌上的光腦毫無疑問是無法與外界聯絡的,而那些夾著書籤的書籍,也壓根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靜坐了不知道多久後,他伸出手,推開了窗戶。
外面陽光正好,卻吹不散他心中的陰霾。
他突然就想起她離家前和自己發生的那場爭吵,當時,情緒過於激動的她如此說道——
“你們不過把我當成玩|偶罷了!”
“不,不止是我,你也是一樣!我們都不過是那個人手中的玩|偶,從來就沒有過片刻自由!”
當時他嚴厲地喝止了她的話。
她卻很是少見地露出了譏諷的表情,說:“膽小鬼。”
他當時覺得她的話太過尖銳,也覺得在那種過於激昂的情緒下,他們是沒法好好談話的。於是強行終止了這番對話,現在想來……
也許愚蠢的人是他才對。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強,或者說,被那些“天才”之類的讚詞衝昏了頭腦。
那些人之所以誇讚他,一方面的確是因為他天賦不錯,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父親。而他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不堪一擊。他只是一聲令下,自己就變成了這樣。
“你就被他提著線一步步走下去吧。”
這也是她當時所說的話。
她不想變成“提線木偶”,所以離開了家……不,這也許只是一部分原因。
凌佑晨覺得,關於她的事情,還有很多是他所不知道的。他很想親口問問她,然而,他又絕不想這麼快見到她,因為那無疑意味著她被強行帶回了這裡。聯絡到之前她那稱得上“激|烈”的反應,他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進而傷害到自身。
但是,即便如此,現在的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他闔了闔眸,深吸了口氣,伸出手再次將窗戶關上。與此同時,凌佑晨敏銳地覺察到看守著自己的一些人明顯鬆了口氣。
只因為父親說“別讓他離開|房間”,所以他們就必須看住他。
凌佑晨緩緩撥出剛剛深吸入體|內的那口氣,認真地覺得,他也許真的該好好思考一次了。
好好的。
與此同時,收到了他在千鈞一髮之際發出留言的凌曉,則找到了程睿。雖說這艘飛船名義上屬於他和林麒兩人,但她很清楚,別看藍毛一身傲氣,但兩人中佔據主導位置的,絕對是這傢伙無疑。
就表面而言,這傢伙和百里夏有些類似,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然而,凌曉雖說和這傢伙接觸不多,卻依舊覺得,比起“保姆屬性”爆棚的百里·苦哈哈·夏同志,程睿更像一隻披著“汪汪”皮的“吼吼”。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真是如此,她也不怵。
程睿又不是神經病,只要她不觸及到底線,他也沒理由會咬她是吧。而她如果真的要得罪他,自然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又怎麼會覺得害怕呢?
她之所以找程睿,是想問問,能不能在到達最近一箇中轉點的時候給她開啟一條外出通道。
沒錯,她不打算到達目的中轉點再下船了,而是決定立即就走,一秒鐘都不耽擱。
“這麼急?”程睿聽了她的請求,倒有些驚訝。
凌曉點頭:“是的,越快越好。”
程睿想了想,很爽快地答應了:“成啊,我馬上安排。”
“麻煩你了。”
“不客氣。”少年笑眯眯地衝她伸出一隻手,“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順風啦。”
凌曉伸出手回握:“承你吉言。”
兩人對視著,各自的雙眸中都倒映著對方的笑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