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不滿,其他人就不開森了。
錢文毫不客氣地就是一拍桌:“懦夫!”
凌曉:“……”==
她剛嚥下半口努力,就聽到對方來了個連擊——
“膽小鬼!”
脾氣原本就不算好的凌曉立即就呵呵了,不過她倒沒拍桌子,因為這樣太沒格調。她只是挑起眉,斜睨著錢文,冷笑著說:“你哪根?”
這話的意味很明顯——你以為自己是誰?有資格在這裡拍桌子?滾粗!
所有人立即就讀懂了這潛臺詞,不少人都有些幸災樂禍乃至於忍俊不禁,於是“哧哧”的聲音不斷響起。毫無疑問,錢文不得人心已經很久了。
錢文是沒眼色但也沒蠢到極點,秒懂了凌曉疑似的他臉都被氣白了。不讓他拍桌子是吧?他非拍!
於是又是“砰”的一聲響,他手指著凌曉,厲聲指責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兩軍對戰之際動搖軍心,按律當殺!”
凌曉一挑眉,這傢伙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只是表達了一下鄙視,他就立即給她扣上“你觸犯軍法該去死一死”的大帽子了。
不過她倒並沒有激動,只是冷笑了聲,慢條斯理地問:“那我倒是想問問看,我犯了哪條軍法?”
錢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在這裡又拍桌子又罵人,對方卻鎮定自若地坐著不動一副“我是豪門貴公子”的模樣,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居然建議撤退,你敢說自己不是在動搖軍心?”
“我動搖什麼軍心了?撤退這個決定哪裡不對?”
“明明能打贏,憑什麼要撤退!”
“為什麼要打贏?”
“當然是為了——”說到這裡,錢文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的臉色驟變,顯然是意識到了哪裡不對。他覺得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陷阱,但若是想掙脫,似乎已經太遲了。
因為那可恨的“林澤”已經姿勢優雅又不失銳氣地站起身,一字一頓地說道:“為·了·利·益。”
“你……”
凌曉看都不看臉色由白變青的錢文,接著說道:“為什麼第三師能夠答應的戰鬥還要和其他師部配合,難道不是為了將傷亡控制在最小範圍嗎?沒錯,就算硬拼我們也的確能夠獲得勝利,但如若這樣做,出現的傷亡將遠遠超出預計。不過,”他露出一個在錢文看來險惡到了極點的笑容,“其他人的死活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畢竟你身處‘恆星’號上,只要第三師不亡,這艘戰艦就是絕對安全的。而只要獲得勝利,榮譽自然會落到最先提出主張的你的身上。這可真是可喜可賀,是吧?”
“你、你血口噴人!”錢文指著她的手指顫抖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一樣,長得很帥,可沒有什麼血盆大口。”凌曉充分發揮了“說話刻薄”的天性,“從這個意義上說,你也真是可悲,長得醜,腦子也不好使。”
“你!”
“利益燻心亂出主意也就算了,還妄圖因為一己之私而破壞作戰計劃,按律當殺!”
超級小心眼的凌曉在成功地把“你該死”的帽子反扣後,表示神清氣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可以爬三十樓!
“你胡說八道!!!”錢文已經被他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他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咬人的狗不叫”了。這小子平時蔫不拉幾看起來別提多好欺負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壞!一張口就朝著人喉嚨來!還一咬住就吊著不肯放!
他無意識飆高、格外顯得尖銳的嗓音讓其他人都是一陣皺眉,不過後者們暗爽之餘,其實也覺得“林澤”未免有些小題大做,故意報復,只有少數人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
只有一人是個意外——遲景然。
他的雙眸微微一亮,如同發現了什麼塵封已久的寶盒般,目光定格在正侃侃而談的“林澤”身上,微微前傾身體,問道:“你仔細說說看。”
凌曉知道今天她這麼表現了一番後,戰略部的人再不會和之前一樣對待她。不過喜愛也好戒備也好討厭也好,只要她牢牢抱住頂頭上司的金大腿,就什麼問題都不存在了。
更別提,既然遲景然有意提攜,她肚子裡又有乾貨,為什麼不說?
她可不是特意來這裡展示謙虛美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