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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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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身上還殘留著暴力的痕跡,那個趙先生下手不知輕重,昨夜心情悲痛,還沒有覺得怎麼,現在清醒過來,稍微動一□體,全是麻酸。

李嶽成想必也是知道昨夜的醜事關係太多,對李碧瓊更加的溫柔,不僅軟言撫慰著如驚弓之鳥的李碧瓊,丫鬟送熱水進房間的時候,還反覆交代了丫鬟照看李碧瓊的細節事情。

因為李碧瓊的臉頰燒得通紅,額頭也熱得燙手,李嶽成思量再三,決定打發人去鎮上的西藥房買些退燒藥和消炎藥。誰想剛剛叫來下人,還沒講清楚事情,福伯便急衝衝的跑來,說是鎮上出事了,要老爺立刻去主持局面。

於是李嶽成只得將買退燒藥的事情吩咐給福伯,讓管家給李碧瓊在先生那裡多請些假,交代完畢便戴著文明棍和西洋禮帽離開了。

很久以後,李碧瓊才知道,那天確實出了大事,剛剛和李家簽了十萬大洋的合約的趙先生,離開李家後不久,就被強盜殺死了。

那兇手下手狠毒,趙先生的頭皮被削掉了一塊,全身財物扒得乾乾淨淨,連鑲金牙齒也沒放過。可惜趙先生離開李家和李嶽成分手時已經是深夜,警察局的人調查了幾個月竟沒有找到一點人證或是物證,偏生趙家和李家都不好得罪,每天催著進展,無奈之下警局只好抓了些小癟三流民湊數交差,但是贓物一直沒追回。

李碧瓊自然不知道贓物去了哪裡,年幼的他也確實相信警察局所謂的流寇作案的說法,但是再經歷了更多的事情的以後,回想那一天的細節,卻有了蹊蹺。

記得大哥回房的時候,手是冰冷的,帶著洋皂的味道,可以確定李嶽成剛剛洗了手,用冷水和洋皂細細的反覆的洗手。而在長大的他的認知中,每當李嶽成這麼細心的洗手,都暗示著大哥剛剛殺了一個人,或是親自下手,或是指使別人——殺人!

但那都是很久以後才覺察到的事情了。

25

25、難堪的真相 。。。

前夜的事情讓他身體疲倦不堪,打發了噓寒問暖的丫鬟後,他拿起棉巾,蘸著熱水,擦洗身上的淤青。

一點點的擦拭著,彷彿只要用力擦趕緊這些汙漬,就能把自己的靈魂恢復到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時候。李碧瓊努力地擦拭著,或許有些東西是多餘的,可是他還是要擦乾淨,必須擦乾淨。

大哥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態對待我吧?

即使是不能容下的存在,骯髒的孩子,也還是李家的孩子。

門外響起了聲音。

是白素的聲音。

“為什麼不許我進去!小瓊發燒了,難道我都不能看他嗎?”

“這是老爺的吩咐,我也是奉命行事。請六姨娘不要讓我難做。”

丫鬟客氣地回絕著,可惜白素的性格李碧瓊也知道,這丫鬟的阻攔怎麼能攔住她?李碧瓊意識到她的即將闖入,於是趁著丫鬟還在與她周璇,抓了件睡袍拉進被窩,整個人都縮排被窩,一邊穿衣一邊裝睡。

果然,他才剛剛把睡衣套上身,外面就傳來的吵鬧的聲音,是白素將阻攔的丫鬟推到一邊,徑直推開門,闖進了。

她大步流星地向裡屋走來,丫鬟踉蹌地起身追上,試圖攔住,卻被白素再一次推倒,而這時她已經轉到屏風後,再阻攔也來不及了。

白素走到床邊,李碧瓊急忙縮了縮身體,閉上眼,裝出睡著的樣子,丫鬟也是上前小聲道:“六姨太,我剛服侍小少爺吃了藥,醫生說他需要休息,您看……是不是——”

“你能照看好他嗎?你懂怎麼照看他嗎?小瓊是我一手一腳帶大的,他傷風感冒我最清楚怎麼照顧了!”

白素哼了一聲,聽著頭頂兩人的針鋒相對,李碧瓊越發地顫抖。

他喜歡白素,也希望生病的時候有她陪在身邊,但此刻卻是無比期待白素的離開。

他不能讓白素知道那不堪的真相,絕對不能!

丫鬟繼續巧舌如簧,白素似乎也被她說動了幾分,站起身,在李嶽成的房間裡轉了個圈,指著壁爐道:“燒什麼壁爐,感冒的人最需要的是空氣流通!我就說李嶽成沒安好心,他哪懂怎麼照顧小瓊!”

說罷,白素回到大床邊,一把掀起被子,“小瓊,我帶你回去。”

空氣瞬間凝結為實體,冰塊一樣。

白素看著他,呆呆地看著,又將被子蓋上,對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