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還在殷切地等待著答案,他自己大概都沒注意到,這虔誠的態度與那些少女對待他的態度頗為相似。
不知不覺間,他所受的影響越發大了——凌曉知道原因所在,卻沒法清晰地說明。而她也註定給不了他任何答案,她只能說:“白,我們是不一樣的。”
也許立場有一部分重合,但其他部分還是相差很大。
就比如說,她可以毫不心軟地殺死其他半蟲人,他……能夠做到嗎?
凌曉自以為了解一切,但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價值”所在。她和白的關係,其實已經相當近似於蟲母與普通蟲族的關係。而在連線越加緊密的同時,不光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白的情緒,其實白也能隱約感知到她的喜怒,只是沒有那麼清晰罷了。而當她的某種情緒波動到一定程度時,這種感覺就會變得很清晰。
所以,他此刻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被信任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他很焦慮,說不出的焦慮,就好像被用鐵質刷子磋磨著心,鮮血淋漓的同時,疼痛萬分的同時,又有一種想要將心臟進一步洗刷乾淨呈現給對方看的微妙滿足感——因無私無畏奉獻而生的滿足感。這種感覺驅使他急切地想做些什麼,想要證明點什麼,於是……
“我們當然不一樣!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和你站在同一立場!我可以——”熱血在白的心間翻滾著,快|感在他的血液中奔流著,他的嘴唇甚至因此而顫抖,“我可以——”沒錯,只要她一聲令下,他真是可以……
“夠了。”凌曉敏銳地覺察出了白的不對勁,她伸出手一把按住他的肩頭,“冷靜點。”
“?”
“怎麼,沒意識到嗎?”凌曉看著如夢初醒般的他,說道,“你變|態了。”
“……”
凌曉說的“變|態”,其實是一語三關。
首先,他剛才的表現跟磕了藥似的,與平時完全不同,說是“變|態”真是一點不為過;
其實,他改變了形態;
沒錯,他一激動之下,化為了蟲的模樣。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圍觀他的蟲類模樣,與她完全不同。逃亡途中,她也曾經看到過包括赫德在內的其他半蟲人的“原型”,到這之後也透過車窗看到過幾次——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有複眼的。正常情況下說,越是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外貌,就表明基因完美度越高。不過越是等級高,蟲化程度一般就越“犀利”,比如說赫德,妥妥的一個巨型鐵甲蟲。
第三,他……有點特別,居然真正意義上完成了從“蟲”到“蝶”的變化,而這種發育也被教科書們稱為“變|態”。
凌曉瞬間居然有種“槽多無口”之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還記得自己年幼時曾經看過一動漫,劇情大約是姐妹撕逼,然後姐妹倆都可以用自己的鮮血製造“守護者”。反派妹妹製造出的守護者正常情況下還行,一變形就醜的人一臉,而身為女主的姐姐的守護者……嗯,變形狀態下只是長出了一對黑色雞翅——逼格簡直爆了好麼?!
她當時看了後除了感慨男主真帥外,就只覺得這果然是主角待遇。
而現在,她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主角。
為啥?
她目前為止見過的其餘半蟲人變形後就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完全不像人!……好吧,這是句話。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白的變形如此……簡單,只在背後加了對翅,還是蝶翼。
這種瑪麗蘇少女漫般的展開真是太不科學了!
凌曉一臉血之餘,甚至有種自己不小心再次穿越了的感覺。但她不得不承認,這對薄如蟬翼的“翅尖”,還真特麼是太好看了。
表面看來純白帶黑邊,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黑色的部分微微泛著金,如同絞纏了金絲的綢緞。而白色的部分在光照下會泛著點點光芒,這光芒居然還特麼是七色的——凌曉瞬間就決定把自己“瑪麗蘇凱撒”的名號送給白了,嗯,這麼威武霸氣的名字,她配不上!
好奇之下,她伸出手想抓住這貨的翅膀研究下,卻抓了個空。
凌曉瞪大眼眸,手再試探性地伸了下,手腕的確是穿過了他的雙翼沒錯,然而卻什麼也摸不到。
假象?
不,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由於本身的特性才無法讓人看到。也就是說,流幻之光麼……
除了這個地方外,白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