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終於說出來了。
萬籟俱靜之下,這是凌曉唯一的想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相對而視的時候,凌曉的眼神很鎮定,林麒的眼神卻罕見地寫滿了慌亂——他並不想這麼說的,只是……
他手足無措地想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不小心脫口而出是吧。”凌曉神色淡淡地接上他的話,“不小心出口的,從來都是真心話。”
“……”不,並不是這樣。
“你想說這句話,其實很久了吧。”
“……”不,真的並不是這樣。
“讓你忍我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了。”凌曉每說出一句話,都覺得自己在往自己心口插刀,可即便如此,她的語氣還是那麼淡,淡到她好像完全對這件事不在意——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在此時此刻流露出任何類似於軟弱的情緒。
而她聽來雲淡風輕的話語,在林麒耳中,不亞於判決書——她就這樣輕易地要給他判死刑。
他想要道歉,想要挽回,卻更害怕緊接著從她口中吐出類似於“既然你無法忍受,那麼就不要再忍受了”之類的話語,於是,他很是拙劣地打斷了她的話:“你喝太多了。”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
凌曉聽了這話,冷笑了聲。
是啊,她喝多了,所以現在都是她的責任?
當他愛她時,她當然什麼都是好的,做錯了也是可愛的。但現在他眼中的她,無疑已經出現了瑕疵,瑕疵品再進一步進化,恐怕就會變成殘破品了吧?那可真是……
“謝謝你提醒。”
她也許該直接給他一拳,然而心中的第一念頭居然是立即離開,在他說出更多傷人話語之錢——她恨自己此刻的軟弱!弱到簡直不像她自己!
林麒敏銳地覺察到她的情緒差到了一個新的境地,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麼,她已經側身離開。
“你去哪裡?”
“書房!”
“……”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的第一次分居。
凌曉躺倒在書房的床上,在酒精的影響下,只覺得心中的委屈和怒意如潮水般倒灌,流入血液中,讓它整個地沸騰了起來。她險些沒控制住,將整個屋子直接毀掉。
呼吸……
深呼吸……
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控制著情緒,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一旦做了,一旦表現出她很在意這件事,她就輸了。
不,她其實已經輸了。
但她絕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否則她會一敗塗地。
而另一邊,林麒同樣一個人躺倒在臥室的床上,身側還留有她的味道和餘溫,人卻已經不在,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存在於這裡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們兩人都忙,時而有他不回家或者她不回家的情況,孤身一人睡當然有點寂寞,卻從沒有哪一次讓他有現在的感受。
他回想著她剛才那決然的眼神、平淡的語氣以及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的表情,苦笑了下,一切結束地這麼快這麼讓人猝不及然——夢已經破碎了,他卻並不想醒過來。
真是可悲。
次日。
凌曉以為自己昨夜會失眠,卻到底在酒精的作用下睡著了,不過今天依舊醒的比較早。既然已經醒了,她也就沒耽誤時間,直接起床又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後,她準備直接離開,免得和林麒碰上。
然而,他卻好像起的比她更早。
凌曉注視著餐廳桌子上擺放著的那份炒飯,沉默了下,沒有去動它,而是選擇了轉身離開。
辦公室中。
“……你這臉色是怎麼回事?臉被放在綠漆裡刷過?”伊澤看著這樣的凌曉,嘖嘖出聲。
凌曉合了閤眼,十分低氣壓地回答說:“我現在心情很差,別惹我。”
伊澤很明智地放棄了繼續調侃,轉而問道:“怎麼了?吵架了?”
“……嗯。”
“你不是一直期待他和你吵架嗎?”
“……”
凌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的確是一直有點期待沒錯,但卻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爭吵。她只是希望……他偶爾也能稍微表達一下不滿,讓她清楚地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把一切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