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時間能抹去一切,但顯然,凌曉和林麒之間存在的問題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抹去的。或者說,它正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累積起來。就像是一隻潛藏在暗處的野獸,一旦找到捕食的機會,就會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露出兇惡的獠牙。
凌曉處理完手頭的事物,抬眸看了眼時間,意外又不意外地發現自己今天的動作很快——今夜有人邀約他們夫妻倆參加一場晚宴。
林麒會去,不過她之前對他說自己未必有時間。
既然眼下時間還算充足……
她猶豫了下,還是從隨身的空間鈕裡取出了之後要用到的物品和衣物。現在回家肯定是來不及了,從這邊過去倒是勉強沒問題。雖然她和林麒是夫妻,但這種分別單獨赴宴之後再一起歸家的事也時而發生,所以並沒太大問題。
之後,凌曉動作迅速地洗了個澡,擦乾身體後她也沒怎麼挑,極為隨意地找了件純黑色的吊帶禮服穿上——最簡單也極顯身材的款式,反正臉和身材擺在這裡,她就算穿麻袋……那也必須是最漂亮的乞丐!而黑色,無疑也將她的氣場襯托地越加高貴冷豔——沒錯,她如今總算是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自己了,也是不容易。好吧,接地氣一點的說法就是“女王氣十足”!
自從蛻變以來,她的眉眼越發凜冽,不笑時寒性十足——就這點而言,如今的她真可謂是集沈雨澤和凌淵的特性於一身——所以也無需上太濃的妝。頭髮也懶得再打理,只簡單地披著,劉海右攏,以一隻略大的銀色髮夾彆著。這隻髮夾是林麒年初時送她的,也不知是什麼來頭,不過倒是很合她心意。
簡單戴上幾件首飾、拾掇好自己後,凌曉披上白色毛披肩,找出一雙黑色高跟鞋穿上,走出辦公室就開始去抓伊澤。
沒錯,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會找這位仁兄充當自己的“專職司機”。
伊澤同志一方面覺得苦逼,另一方面又相當習慣這種“蹂|躪”,沒怎麼掙扎就從了。
凌曉到時,晚宴已經開始了,好在她晚地並不算太多,倒也不算失禮。
和主人打過招呼後,凌曉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沒看到林麒。
難道他沒來?
應該不會,如果他沒來,剛才和她聊了幾句的主人肯定會在話語中透出端倪。
凌曉從路過服務生手中端著的托盤中拿起一杯紅酒,也懶得做出用精神力尋人這種事,只隨手端著酒晃悠了起來。
她信步走了一段,眼看著就要步入相對偏僻的地段,便停下了腳步。沒辦法,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參加宴會的人裡面總有幾個“不愛走尋常路”的——不愛在家裡折騰,偏偏愛跑到人家家裡做那檔子事,有些乾脆是偷|情。她之前撞到過好幾次,其中有一次那男的喝上了頭,居然膽子很肥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加入。事後她跟林藍毛說,他臉頓時就青了,怒問“是誰?”,等她輕描淡寫地告訴他自己已經把人送進醫院後,他整個人都無語了。
凌曉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突然就想起自己之前好幾次逗|弄林阿麒那笨蛋,趁著周圍沒人把他按在牆上親,他一邊動情一邊掙扎地說“回家再……”的小模樣也當真是“惹·人·憐·愛”,要不她怎麼會欲罷不能呢?嘖嘖,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吶~
這一笑,她心中的那些煩緒倒是散去了不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直到……
她看到了林麒。
凌曉路過走廊的窗邊,停下了腳步。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側面延伸出去的大露臺。眼下晚宴才剛開始,那裡也沒聚集上什麼人。她的丈夫正站在那裡,站在一名粉裙少女的對面。
凌曉眯了眯眸,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不遠處聲音太喧囂,所以她不能使用全部聽力,因為那真的是太吵人了。所以很自然的,她也聽不清林麒正和那少女在說些什麼。
不過從神態看,那少女像是正在懇求他什麼事情,她雙手在胸前交叉,眼神漂移,時而抬頭看他,時而低頭看自己的指尖,表情很有些忐忑。而林麒……嗯,他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但他沒有拒絕少女的請求,這一點,從後者之後露出的雀躍表情就可以看出。
凌曉勾了勾唇,仰起頭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然後轉身離開。她並不打算過去,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來過這裡,看到過那一幕。
她從來都是相信他的,直到此刻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