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提醒對他沒用,因為壓根就沒想這麼做過。至於真的找個女友什麼的……
他伸出手捂住左邊胸口,摸起來溫暖而有活力,但這只是表象,內在其實極為寒冷——在它重新溫暖之前,老爺子和老爸所期待的事,他大概是無法做到的吧。
從這個意義上說,他也是相當不孝了。
八年來發生的事情很多。
許多人,許多事,都發生了變化。
比如說何希和梅麗莎最終走到了一起,並且與一年前結婚了;比如說血鷹在兩年前的一次追擊戰中,進|入了一個臨時跳躍點,至今都沒有再次出現;比如說……
但他卻始終沒能找到最想找到的那個人。
八年來,她毫無音信。
這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因為她那麼愛折騰,走到哪裡都能掀起“腥風血雨”。他一直認為半蟲人軍團叛變的事與她有關,可是,八年來她居然一直沒有再次出現。這完全不是她的風格,除非她在那場危險的戰役中……
受傷或者……
不。
這種事不可能會發生。
所以他必須親眼去確認一下。
他相信,凌叔叔的心中與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
而此時的凌曉,正被困在一個漫長漫長又漫長的夢境中。
夢境中的她,站在兩面巨|大鏡子的正中央。一面鏡子中,她是人類的模樣,穿著白色的吊帶裙;而另外一面鏡子中,她是一隻漆黑的蟲族,形態有些近似於蜘蛛,看來十分可怖。
有時,這面鏡子更為清晰一些;有時,另外一面鏡子更為清晰一些。
她很想從它們之間出去,然而無論怎麼努力都做不到,她試圖打碎這兩面鏡子,它們卻堅|硬地超乎她的想象。她很確定這裡並非現實世界,卻始終找不到方法離開。
但凌曉覺得,契機也許就快到了——因為這兩面鏡子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後,幾乎要將她擠壓在中間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鏡面並非是冰涼的,反而很溫暖,接觸的時候,讓她覺得很舒適,甚至有一種即將被吸進去的感覺。
凌曉抱著膝蓋坐在兩隻鏡子之間,閉上雙眸,最近,她睏乏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並不是精力的問題,而是本|能……
她所不知道的是,睡著時,那兩扇鏡子漸漸“淹沒”了她的雙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的身體,是真的被融入了其中。
而每當她放棄在夢境中的“掙扎”時,對外界的感知就會變得敏銳起來。就比如她知道,很多人都來看過自己。雖然看不到他們每個人的容貌身形,卻又能猜到他們到底是誰,甚至可以用顏色來將他們分類。
比如說這個……
白色的。
好像同時包容了燦爛的日光與柔和的月光。
每當這個人靠近時,她就由內而外地察覺到一陣溫暖。
無需接觸,就能知道這個人正用慈愛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媽媽。”
對,是時隔多年只來得及見上一面的媽媽。
再比如說……
綠色的。
親切,和善,活力。
除了璐娜還會有誰呢?
還有很多人來看過她。
比如說芙蘭阿姨,約書亞叔叔,還有——白。
他現在好像有些忙碌,每次來時,總有一點疲憊的感覺。但同時,他好像也終於找到了“目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感。
每一次見到這些人,都能感覺到新的變化。
外面,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呢?
懷著這樣的困惑,凌曉的意識再次朦朧了起來。
這時,如果有誰從外界看這隻“繭”,必然能看到,它正在泛著微微的光,這正是即將“破繭而出”的標誌。就像蟲族的蟲母出生時必然會經歷一次破繭一樣,半蟲人的半蟲母同樣如此,不過因為身體的限制,這次蛻變往往是在出生若干年後才會開始。
關於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因為目前為止的半蟲母只有沈雨澤與凌曉兩人。
從這個意義上說,沈雨澤是有些倒黴的——正是因為不知道這件事,她才沒做好充分的準備,這才導致了蛻變的不完整。相較於她,一切都被安排好的凌曉,實在是幸運太多。但即便如此,結果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而此時,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