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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那些院落一般繁複,只有一條主道,並無岔路。因著冉姒的方向感極其的差,若是道路稍微複雜便會迷路,所以不論去哪裡她總是會帶著秋憶或者秋雪。如今秋雪不在身邊,冉姒從進暖園的那一刻起便仔細記著所走過的路,撕了手帕暗暗做著記號,可出乎意料的是,待過了木槿花叢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九曲橋,橋的的那頭便是暖閣了。

踏上九曲橋,越走近冉姒便越覺得胸口處發悶得難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看得清楚,那暖閣的外觀和她的安閣一模一樣,若不是那一陣陣的木槿花香氣,她便幾乎要以為她回到了她的安園。

“阿瑾,以後我要在我的屋子周圍種上一大片的木槿花,望不到頭的那種。”

“因為我喜歡阿瑾啊!看見木槿花就像看見了你一樣。”

“我說的是阿瑾不在的時候。”

“阿瑾,要是冬天也像春天一樣溫暖該多好。”

“阿瑾……”

“阿瑾……”

冉姒感覺胸悶得厲害,空氣變得稀薄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扶著九曲橋的手顫抖得厲害,雙眼開始朦朧不清,周遭的一切聲音也好似離她遠去了一般,只剩下那些破碎的聲音片段不斷在耳邊縈繞,揮散不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不要待在這個地方……

這是冉姒混沌的意識中唯一的念頭。

“阿四……”

冉姒轉身,還未邁開步子,手便被另一隻纖長有力的手抓住,阻止了她的逃離。

“阿四……”又是一聲輕柔的呼喚,帶著深深的眷戀和入骨的相思。

四周安靜了下來,從那隻手掌中傳來的溫熱讓冉姒漸漸回過神來。周圍的一切開始清晰起來,呼吸也逐漸平穩。她回過身,漆黑幽深的眸子望著眼前的人。

一襲月牙白的長袍,一頭烏髮不束不扎,暖風吹過,便與那片白色的衣袂一同輕輕揚起。英挺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三月的春風,緊抿的薄唇昭示了他此刻的緊張。

冉姒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收回袖中,抬眉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本宮曾聽孃親說過,薄唇的男子最過薄情。季世子,本宮與你並不熟絡,應當還沒有到你可以那般稱呼本宮的地步吧?”

季傾墨看著那份柔軟從手中抽出,眸中閃過的一絲受傷被兩鬢滑落的青絲所掩蓋,他抬起頭溫和一笑:“臣失禮了,望公主恕罪。公主長得像臣的妻子,所以方才臣才情難自禁。”

“是嗎?世子妃的事本宮也有所耳聞,望世子節哀。”淡淡的話語,帶著幾分憐惜,讓人覺得她是真的在替早逝的紅顏所惋惜,可幽幽的眸中卻沒有絲毫哀傷的神情。

“為何要節哀?”季傾墨望著冉姒的雙眸,那疑惑的語氣似是冉姒真的說了讓他費解的話。

冉姒聽了他的問話不禁一愣,看著他不知如何作答,那雙好似溫泉水般溫暖的眼睛幾乎把她溺斃。

季傾墨溫潤的眼眸愈發柔和:“為何要節哀?”

藏在袖中的雙手攥緊,指甲陷入手心帶來的疼痛感讓冉姒清醒過來:“本宮差點忘了,有劉側妃這位善解人意的美人在側陪伴,世子又何哀之有呢?世子請本宮來這暖園不就是為了答謝本宮為你的愛妃醫治腿疾嗎?世子真是憐香惜玉之人,為了美人竟不惜重金打造了這四季如春的園子。”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這暖園公主可喜歡?”好像沒有聽出冉姒語中的譏諷似的,季傾墨眼中依舊帶著笑意,輕柔的語氣好像在哄一個正在撒嬌的孩子。

“本宮最討厭的便是木槿花。”冉姒冷冷地道。

“是嗎?可是我的阿四曾經對我說,她最喜愛的花便是木槿花,她還說要把她住的園子全部都種上木槿花,遠到望不到邊際。”季傾墨看著冉姒的眼睛,好似要望到她心裡一般,“她明明那樣怕冷,卻總愛打著赤腳跟她的婢女在地上跳著玩,讓我不得不把這地熱修滿她的園子。她明明那麼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又偏偏那麼笨,連在家裡也能迷路,我便只好在園子裡只修一條道路,那樣的話那個小笨蛋應該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吧……”明明滿滿的都是嫌棄的話語,卻有著世上最溫柔的眷戀。

冉姒覺得自己心臟跳動的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硬生生的疼。

“公主,這是我修給我妻子的園子。”

“世子可真是情意深重,為了一個死人竟不惜花費重金修建這座園子。可此次進京難道不是為了聯姻嗎?本宮的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