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用道:“倒並非說錯話,而是用錯了兩個字。”
“兩個什麼字?”
·交——換。“
金克用詭譎地笑道:“所謂…交換‘,當然是以己所有,換彼所需。姑娘曾經聲言要將太行藏寶地圖贈送鐵羽,鐵羽卻根本無意得回女兒,這怎麼能稱為交換?”
白玉蓮冷哂道:“怎麼說法井無關係,重要的是不能讓那兩份地圖被你騙去。”
金克用道:“白姑娘,這個:騙‘字某人。”
白玉蓮道:“莫非你認為鐵小薇的事是假的?”
金克用仍然在笑.卻笑得很噯昧,低聲道:“難道會是真的?誰聽說過白蓮宮中養育著鐵羽的女兒?”
白玉蓮哼道:“這是鐵家的私事,與外人無關,用不著外人知道。”
金克用道:“可是,那也得要做父親的人肯相信。”
白玉蓮道:“本來是他的骨肉,他為什麼不信?”
金克用道:“事隔十年,毫無徵兆,如今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一個女兒,換了姑娘你,你會相信麼?”
白玉蓮道:“孩子跟他長得一模一樣,這總是事實。”
金克用道:“以白蓮宮的勢力,要找一個面貌酷肖的女孩子,當然不算什麼難事。”
“你——”
白玉蓮怒目道:“你這老匹夫,以為我不能殺你嗎?”
話落,身形微閃,已到金克用面前,忿然揚起右掌。
金克用既不招架,也不閃躲,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說道:“姑娘要殺我只是舉手之勞,但是,我死無足惜,姑娘卻自毀佐證,未免太不值得。”
白玉蓮一怔,道:“你是誰的佐證?”
金克用道:“姑娘請試想,你們夫妻反目已經十年,在海角紅樓重逢時隻字末提,現在忽然透露有了親生骨肉,縱然是真的,也難令人相信,|Qī|shū|ωǎng|必須有人從旁作證,而且像金某這種證人,才能博得鐵羽的信賴,姑娘殺了我,豈非太傻?”
白玉蓮高高舉起的右掌,竟似僵住了。
金克用又道:“何況,另兩份地圖的下落尚無確訊,我們各擁有一份地圖,也就等於各有寶藏一半權利,將來四份地圖齊全了,你我合起來亦是一半權利,咱們為什麼不合力對付威寧侯府,反而自相殘殺?”
白玉蓮沒有開口,右掌卻慢慢垂落下來。
金克用低聲道:“太行寶藏富堪敵國,兩份均分,也足夠終生享用,白蓮宮和麒麟山莊正如唇齒相依,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姑娘請三思。”
白玉蓮冷笑道:“只怕你口不應心,未必真有誠意。”
金克用忙道:“老朽願童指天發誓,絕無二心。”
白玉蓮道:“我不信這些牙疼咒,除非先替我辦一件事,表明你的心遴。”
金克用道:‘姑娘請吩咐。“
白玉蓮道:“為了咱們聯絡方便,人威寧侯府,你辦得到嗎?”
“這——”
金克用為難地道:“姑娘想必知道侯府的戒備……”
白玉蓮介面說道:“我知道侯府戒備很嚴,但也並不是絕對役有機會,譬如說,你今夜能夠偷偷的溜走出來,當然也能夠偷偷帶一個人回去。”
金克用想了想,道:“姑娘準備派什麼人去呢?”
白玉蓮舉掌輕拍兩聲,一條黑影由草叢中沖天而起登山頂。
是那名膚色漆黑的男性崑崙奴。
金克用不禁暗暗皺眉,他見過白玉蓮手下這兩名崑崙奴,一名“奇哥”,一名“香奴”,都是御毒驅蛇的高手。
白玉蓮道:“奇哥的輕功絕佳,身裁又小,你只要帶他潛人威寧侯府,隨處都可藏身,而且,他還有一樣本粳,可以自尋樹葉梗充飢,你不須為了他的飲食操心,即使被人發覺了,也不會牽連到你的頭上。”
金克用苦笑道:“既然這樣,姑娘儘可能要他自己偷進侯府告,又何須老朽帶他?”
白玉蓮正色道:“我讓你帶他進去傳遞訊息,怎麼?你莫非不願章?”
金克用忙道:“願意!當然願意。”
“願意就好。”
白玉蓮冷冷道:“從現在起,我就把奇哥交給你了,希望你這一次是真心誠意,如果我發覺你在玩花招,你該想得到那會有什麼後果。”
說完,拂袖轉身,徑自離開了山頂。
金克用回頭,只見那奇哥肩頭上斜搭著一副皮革囊,正環抱雙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