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告訴任何·番話,說得黑鳳凰滿腹疑雲消散,高高興興回房去
這次躺在床上,她已經不再有茫然無依的感覺,只覺得自己的確太幼稚,毫無處世經驗,今後該多聽伯父的教誨,多學江湖中的事機應變。沒多久,黑鳳凰便安詳地人了夢鄉,
隔房的金克用卻捏了一把冷汗……
第二天午晌時分,三位堡主正在大廳中陪伴金克用閒聊,忽見堡丁飛報:天門韓家寨寨主和小姐到了。
沙鎮山佯作不悅,道:“老韓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吩咐擋駕,就說咱們不在堡中,改天再去天門回拜吧”
沙鎮海連忙阻攔道:“大哥,咱們跟韓家寨誼屬姻親世交,這樣回絕人家,只怕不太合適
沙鎮山道:“別管合適不合適,他一來,豈不洩露了機密。”
“這——”
沙鎮海望望金克用,似乎很感到為難。
金克用笑笑道:“這位韓寨主跟沙家堡是什麼關係”
沙鎮海道:“是多年世交,也是咱們大哥的兒女親家,韓寨主的女兒京琴,就是如冰尚未過門的妻子。”
金克用哦了一聲,道:“既是至親遠到來訪,哪有閉門不納的道理。”
沙鎮山道:“並非我閉門不納,我是擔心他會發現太行寶藏的事,到那時候,他若也想參與分一杯羹,使人不好拒絕。”
金克用道:“這有什麼關係呢太行寶藏富可敵國,多分一份有如九牛一毛,能邀韓家寨入夥努力,咱們正是求之不得。”
沙鎮山道:“金兄可是真願意讓韓家寨入夥”
金克用點頭道:“當然。你們兩家,是親誼世交得過你們三位,當然也信得過韓家寨。”
沙鎮山吁了一口氣,起身道:“既然金兄這麼說安心了,金兄請寬坐片刻,我就接他人堡看看。”
金克用跟著站了起來,笑道:“金某也久仰天門韓家寨的盛名,走咱們一同去會會他。”
沙家三兄弟沒想到金克用會如此豪爽,暗地可有些慚愧,互相謙讓了一番,聯袂同往堡門。
天門韓家寨,也是武林中一大方豪,名聲不在太原抄家堡之下。
韓家寨獨門秘傳的鐵骨神功,在武林也是赫赫有名。
可是,不知是因為練功走火人魔,抑或因為身有缺陷才奮志苦練鐵骨神功,韓家寨的寨主”鐵骨大王”韓天壽,竟是一個駝子。
不僅韓天壽是駝子,他的女兒更是前雞胸,她老於駝得更歷害。
晉楚一帶,扛湖中有句詞兒,三崗六石家便是指著韓家寨和韓天壽父女倆。
漸漸,韓家寨的鐵骨神功已不如駝背的名氣響亮,韓天字反而少為人知,外間都只知韓駝子,不知韓天壽。
身體有缺陷的人,大多自卑,所以,韓駝子出門時不喜歡騎馬,總是坐著八人大轎,轎簾低垂,免得別人在背後指點取笑。
他的女兒卻恰好相反。
韓素琴天生畸形,前凹後駝,更生得滿臉金錢麻子,兔唇,猴腮,兩隻招風耳,一頭枯乾黃髮,那模樣真是有如無豔再世,夜叉出海,半夜裡遇見,準能嚇死人。
偏偏這位韓家大小姐不知藏醜,每次出門必駿馬扈從,前面四名壯漢騎快馬開道,身邊更有四名女侍護衛,而這些隨從的男女,又個個容貌俊美,相形之下,越顯得主人奇醜
無比。
韓素琴不但不以為意,反而覺得趾高氣揚,不可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她生得醜陋似的。
金克用是老江湖,見多識廣,什麼稀奇事沒見過,可是,當他一見到韓素琴,不禁嚇了一大跳,差點把午間吃的酒菜全吐出來。
韓素琴剛從馬背上跨下來,全身大紅大綠,滿頭金銀珠翠,正開著直盆似的大口,向旁邊的抄如冰嗲聲嗲氣的叫道:“如冰,過來替我弄一下,我的裙子被馬鞍勾住了。”
沙如冰號稱花花太歲,這會兒威風不知到哪兒去了,垂頭喪氣的,就像個飽受公婆虐待的小媳婦。
母夜叉呼喚,他不敢不過來。肚子裡又滿心不情願,得一步一挨,拐到韓素琴身邊,替她拉裙子。
“唉呀你是怎麼攪的嗎,把人家的裙於掀得這麼差點連褲子也露了出來啦”
沙如冰滿肚子的怨氣,真恨不得一拳打了過去。
可是,他不敢。
要說動手打架,十個沙如冰也抵不過一個韓素琴。
氣無可出,用力一扯,“嘶”
裙子破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