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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 那意思, 竟是想靠我替她家發財呢。給人梳一個頭才能得個幾文錢?便是全給了那府裡, 那府裡也發不了財呀!”

季大匠聽了, 忙又問了一遍那家的住址,然後嘆氣道:“竟是那家!”又道:“那家人, 我們行裡都知道的, 如今誰都不肯跟那家有往來呢。說起來, 他家祖上倒確實是富貴過, 且如今嫡出正房也還風光著, 只可惜留在廣陵城裡的幾房, 都是偏房庶出。偏那家的郎君還不自知,總拿過去的風光說事, 偏還好個色, 三天兩頭往家裡抬人不說,手頭還撒漫。偏那家娘子還管不住他,每每在外頭買了東西,跟那家收帳時, 總要打上一筆饑荒。”

又調侃著阿愁道:“你說你那是蚊子肉,發不了財, 可在人家主母眼裡,你這好歹也是一盤菜呢。”

莫娘子也一陣心有餘悸道:“虧得你借小郎的名義脫了身。”又道,“不過, 你給小郎回信時,最好提一提這事兒,省得事後傳到小郎耳朵裡,叫小郎心裡不高興。”

阿愁答應著,卻是這才想起來,從坊間傳起莫娘子的“緋聞”後,她一直為她師傅操著心,竟都忘了給李穆回信了。

“對了,”她抬頭問季大匠,“你跟我師傅的好事兒,你給小郎提過沒?”

季大匠和莫娘子二人對了個眼,同時都紅了臉。不過,季大匠依舊還是點了點頭,笑道:“我不識字,讓李先生幫著給東家遞了個信。”那李先生是李穆的啟蒙先生,如今代表李穆管著他留在廣陵城裡的各色產業。

阿季又道,“正好明兒作坊裡有批貨要運往京城,你那回信寫好了就給我吧,我讓他們一併帶過去。”

阿愁應著,見冬哥歪著頭似在想什麼事兒,便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問著他道:“想什麼呢?”

冬哥道:“那家主母還會不會再來找你了?萬一她還不死心怎麼辦?”

阿愁笑道:“只衝著小郎,她大概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說到這裡,她的心情不由就是一陣低落。幸虧她能借著王府小郎的威名脫身,換個其他人,只怕就只能像甜姐兒那樣,白被人欺壓著了……

萬惡的剝削階級!

阿愁忍不住憤世嫉俗道:“朝廷有無數法令行規約束著商家,怎麼就沒一條法令行規是來約束客人的?!比如那家人,就該叫全城的商戶都把他們列為拒絕來往戶!”

季大匠笑道:“雖沒那樣的法令,不過也不是沒法子。比如那家郎君看中了什麼,店裡的夥計雖不好說不做他家的生意,總可以推說那貨有人定下了,不賣他便是。”

“這是商鋪還好,”阿愁道,“若是食肆酒樓又該怎麼辦?總不能說店裡連酒水飯菜都沒了吧。”

季大匠笑道:“城裡的那些飯莊酒樓,哪個後面沒點後臺?真想賴賬的,也只敢欺負欺負平頭百姓罷了,可不敢惹那些貴人。”又道,“都說財帛動人心,城裡誰不知道,我們那制鏡坊和徐老的玻璃坊,都是小郎的產業,且也在大王那裡過了明路的,偏都這樣了,竟還有人想要打什麼壞主意呢。也虧得如今小郎在京城混得風聲水起,才沒人敢給下絆子罷了。”

說到這裡,一家人的話題不由就扯到了人在京城的那幾位王府小郎。因都是自家人,於是,不免又猜測起,這幾位被滯留在京城的小郎裡,誰看起來最有“天子之相”。

阿愁倒是知道李穆不想做“牛首”的,可這話她卻不好外傳,便笑眯眯地聽那季大匠對她師傅吹噓著那不知打哪裡販來的所謂政見——不得不說,便是隔著一個時代,男人們愛議論時政這一點,竟是從來都不曾變過。

同樣的,女人對時政的不敏感,似乎也是深入骨髓的。莫娘子帶著三分茫然聽了一會兒京城和朝廷的動向,很快就把心思轉到了自家人身上,看著阿愁道:“後天就是你十三歲的生辰了,趁著如今家裡有點閒錢,我替你大辦一場吧。”那所謂的閒錢,正是鄧家老奶奶送給莫娘子的添妝。

阿愁原想拒絕的,那季大匠和冬哥已經紛紛贊同起來。季大匠這會兒倒不呆了,以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看莫娘子,然後對阿愁道:“正好藉著你那好日子,也好好酬謝一下樓上下鄰居們對你們孃兒倆的照顧吧。等明年再給你辦生辰宴,就在新家裡了。”卻是說得莫娘子頓時就紅了臉。

冬哥則忽然咬著筷子問阿愁:“不知道今年小郎給你送什麼生辰禮呢。”

之前李穆送了阿愁一塊巴掌大的小銀鏡做生辰禮的事,在座的幾位都是知道的。莫娘子給冬哥夾了一筷子菜,笑道:“那可不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