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部分

讓那些欺負她的人深感一種心理壓力,因此,事後總不自覺地待她更和氣的三分——這便是所謂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了。

自然,有知禮的,便會有那不知禮的。面對王小妹之流,把別人的客氣當福氣的,阿愁也不會真個兒做了白被人啃著的“軟包子”。

不過,好在洪姑姑身邊的姐姐們都是精挑細選上來的,中間倒沒有那等不入流的人。不過略試探一下新來的這三個小徒弟各是個什麼性情,便都收了手。

因此,落下個“寬厚”之名的阿愁,和那稟性周正的餘小仙,以及溫吞和軟的甜姐兒,便這麼很快地就跟洪姑姑身邊的姐姐們混熟了。

*·*·*

一牆之隔外的防火巷內,巡夜的老孃才剛敲過五更三點的梆子響,阿愁便已經下了床,且還摸黑梳好了頭。

餘小仙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來,又摸著火石點亮桌上的油燈,見阿愁竟又是頭一個起了,便再次打了個哈欠,喃喃道:“你也真是個怪人,怎麼起床也不點燈?”

阿愁抿唇一笑,卻是沒告訴她,一來她在慈幼院裡早習慣了摸黑穿戴;二來,她到底不是那土生土長的本朝人士,居然對付不了那火石,總要費上老大的勁才能點亮油燈。與其折騰到最後又叫餘小仙和甜姐兒笑話她笨手笨腳,她倒寧願摸黑了。

“我先去燒水。”她笑著對餘小仙說了一句後,便轉身往門口走去。路過甜姐兒的床邊,見她依舊睡得香甜,便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捉弄了她一回,直到甜姐兒哼哼嘰嘰地說著:“我醒了。”她這才鬆開手,過去開了門。

阿愁以為自己算早的了,可她出門一抬頭,便看到洪姑姑身邊的阿大姐姐正拿著個木瓢在給臺階上的那些花花草草澆水。

見她出來,大姐姐抬頭衝她招呼了一聲,又指著牆角里的茶爐道:“三兒燒的水還剩下些,你先拿著用吧。今兒輪到你給誰梳頭?”

小九從屋裡探頭出來才要應聲兒,剛從洪姑姑院裡下差回來的阿二便搶著道:“你讓一讓我吧,容我搶個先。”又道:“昨兒守夜,我一宿都沒能睡踏實,這會兒難受死了。她們三個裡頭,就數阿愁的手勁最大。”

小九也頗體諒二姐姐守夜的辛苦,便笑著對阿愁道:“等會兒你好好給二姐姐按上一按。”

阿愁應著,見二姐姐哈欠連天的模樣,想著她可能還沒洗漱,便提著那熱水要跟她進屋。

二姐姐見了,不由笑罵了一句:“真是個老實呆子!”攔下她道:“我藉著姑姑那裡隔夜的熱水洗漱過了。倒是你,我又沒叫你現在就過來,趕緊先把你那貓臉洗一洗去!”

阿愁忙彎眼一笑,這才提著那壺熱水回屋洗漱去了。

阿愁在屋裡洗完了臉,來到二姐姐的屋裡時,二姐姐正在往臉上抹著一種香膏。見她進來,便叫她過來,挖著那香膏給阿愁臉上也點了一點,道:“也給你抹點。”又問著她:“感覺如何?”

阿愁感覺了一下,只覺得臉上油膩膩的其實並不舒服,且那股中藥的味道也不是她所喜歡的。

那二姐姐則已經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是京城百花坊所制的香膏,春天裡用著最滋潤了。臉不會皴不說,這香味還能留上一整天呢。”又道:“這是夫人賜給我們姑姑的,姑姑見我臉上又開始皴了,這才特特賜給我的。聽說,就這麼一小盒,得要八百文錢呢!”

正好是十個她的價!阿愁心裡默默感慨了一下——沒法子,自被莫娘子領回家後,她就染上了這怪癖,只要是跟價錢有關的事,她總不自覺地拿自個兒的身價去衡量一下……

阿愁看看那香膏,再看看二姐姐額頭上隱約可見的疙瘩,皺眉道:“這東西好像有些太油膩了,姐姐額頭都起疙瘩了呢,這應該是毛孔堵了。”

“誒?”二姐姐忙將臉湊到鏡子跟前,仔細看了看,皺眉道:“這是上火了吧。”頓了一頓,她這才反應過來阿愁剛才所說的話,便抬頭問著她道:“毛孔堵了?什麼意思?”

阿愁將燈拿近一些,又拉過二姐姐的胳臂,指著她手背上的汗毛道:“每根汗毛下面都有一個毛孔,這應該是香膏裡用著什麼動物的油脂,油膩太過了,就把毛孔給堵了。毛孔一堵,裡面的皮脂出不來,也就形成這樣一個小疙瘩了。”

那二姐姐雖不是專業的梳頭娘子,可她跟著洪姑姑,自然多少也學得一點相關知識的,如今聽著阿愁這番前所未聞的理論,她不由就是一陣新奇,便笑著問她:“我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說呢。誰教你的?你師傅?”

阿愁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