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聞言,立刻頷首,“自然記得,那墜子娘一直替你收著,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殤離偏了偏腦袋,似乎是在考慮要如何回答較好,過了會兒才道:“就是突然想看看那條項鍊,娘,您下回過來時把那鏈子一同帶過來吧。”
殤離見娘有些猶豫,則又莞爾一笑,安撫道:“您不必擔心,孩兒自有分寸,若那蓮花墜真是邪物,我立馬毀了。”
有了殤離這話,侯爺夫人倒是也沒了太多顧忌,便將那蓮花項鍊給殤離拿了過來。其實這墜子究竟是樣什麼東西,對恢復記憶的殤離來說,他可是清楚得很,只是有些話不便對娘明說罷了。
拿回“蓮影”之後,殤離便將他重新戴到了脖子上,他本是以為有了蓮影即可恢復法力,只可惜事與願違,徒留失望。
爾後又過了數日,執陌也來侯府看了他,不過對於這位太子殿下,殤離委實不願與他多言,雖說這回確實是執陌救了自己,但這並不意味著恩怨便能兩清。他與趙家有著深仇大恨,執陌又是仇人之子,就這其中的關係,便註定了他對執陌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而執陌又哪裡知曉當年的事,只當殤離這冷冷淡淡的態度又是在鬧彆扭,則想著哄上一鬨,他本欲接殤離到宮裡去小住一陣子,順便養傷,然而殤離卻毫不客氣地就拒絕了,“得,把您的好意用在別人身上吧,殤離可受不起您這份恩寵。”
至此執陌方才察覺到殤離的不對勁,便又問道:“到底怎麼了?沒事兒衝我發什麼脾氣,你上趙府偷竊之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倒是先鬧騰個什麼勁兒?”
“呵!”殤離冷笑一聲,語氣越發不善,“還想算賬啊?行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殘了,打死了更好。”
“無理取鬧!”執陌冷聲一哼,也不打算繼續在此自討沒趣,起身便要離開,然而剛走到門邊,忽聞身後又傳來殤離不帶感情的嗓音,“夜路走多了,難免會撞鬼,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頓時止住腳步,執陌轉過身,雙目灼灼地盯著殤離瞧了許久,才又問:“什麼意思?”
殤離微微勾起一絲冷笑,“何不回去問問你母后呢,還有你那舅舅,問問他們當年都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說罷,他又一掀薄被,側身躺下,背對著執陌不再理會。
而執陌這一趟回宮,並沒有如殤離所願去找皇后問個究竟,卻是再度暗中調查起了涵妃,他覺得殤離對他的態度之所以會有如此巨大的改變,恐怕是他已查出了涵妃之死的真相,若是如此的話,那麼關鍵定是在那真相中。
執陌不想驚動他母后,只怕萬一事情真牽扯到趙家,出於私心,他還是希望能夠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他是這樣的想法,趙家兄妹卻並不這樣想。
自從蔚無雙死後,趙瑞多次入宮覲見皇后,兄妹倆一致認為沈殤離留著是個隱患,先前趙瑞想要藉著殤離偷竊一事趁機除掉他,卻不料半路殺出個太子來壞了他的如意算盤,無奈之下,他便與皇后商量,準備趁夜暗殺殤離。
這晚殤離睡得早,半夜卻突然驚醒,醒時只見項上蓮影閃著微光。殤離正納悶間,忽見窗外閃過一個人影,下一刻便是如暴雨般無數暗鏢穿過窗紙掃射進來。
殤離一驚,連忙掀起被子擋下暗器的攻擊,接著翻身一滾躲至床下,對方卻似是要置他於死地,飛鏢來了一批又一批,直把窗戶打出千瘡百孔。
趁著交替的空隙,殤離縱身而躍,披上一件長衫,隨後取過牆上掛著的那把長劍就欲衝出,然而窗戶一推開,又是一連串的攻擊朝他逼來,他立馬拔劍抵擋,卻仍舊被一隻鏢劃破了左臂。
殤離也顧不得手上的傷,一腳踏在窗沿,便飛身而出。來人不止一個,都身著黑衣,一見殤離卻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
殤離只循著最近的那人追去,是時弄出的動靜驚動了侯府中人,眾人紛紛趕來一探究竟,豈料竟瞧見自家小世子正與人在屋頂打鬥,世子手臂帶血,顯然是已經負傷。
侯府護衛見之,趕忙上前助陣,那黑衣男子見情況不妙,一掌翻起無數碎瓦,殤離被逼得連連後退,待瓦片落地,對方已不見了蹤影。
盛怒之下,殤離一掌破空打出,再度揚起萬千灰塵,“該死!”他暗罵一句,心裡已經猜到是何人要取他性命,如此大膽的暗殺,又正好發生在這種節骨眼上,背後必定是皇后的授意,果然趙家兄妹容不得他,已開始有所行動,如此看來,只怕日後將不會太平。
自那以後,殤離也確實多次遭到暗殺,此般麻煩接踵而至,韶雲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