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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會生氣是吧?」

範子郗沒有說話,屋子裡只有鍵盤敲擊聲和電腦運作時嗡嗡的細聲。

「明明是我欠你的……」又打個了哈欠,子淇翻身,將被子卷得更緊些,聲音低低的帶了點鼻音,「優華蓮盟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別再控制我的行蹤。」

手指在鍵盤上機械地敲動著,心思卻已經飛遠。過了會兒,範子郗摘下平光眼鏡。

方子淇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

疑惑地看著子淇沉睡的臉,沉靜溫馴,帶了點稚氣,與清醒時的飛揚跋扈完全不同。

「不讓你欠我,你無法原諒自己……但那句絕不放開你的手,也不是謊言。」

輕輕伸出手,撥開他覆額的瀏海,低聲嘆息:「所以,不可能不管你……」

* * *

「方同學、方少爺、方部長、方子淇!」一進教室,兩張五顏六色的臉就湊過來拍桌,窮兇極惡。

「早自習是美術課麼?兩位上色得這麼完美。」方子淇一臉驚訝。

「你別裝蒜,還不是你乾的好事!」鄭漠和周遊更加生氣,圍在方子淇周圍的同學都遠遠避開。

「我什麼事都沒幹。熊男是自己無緣無故找過來的,我被小郗帶走的,小郗是周遊帶來的。」

「你的意思是,你最無辜,我們這邊是自找的?」周遊爆發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個熊男真的是輕量級的選手?我這臉,哪,我這張本來要去青女高泡小學妹的臉,被你徹底毀了!我本來就快到手了!」

「我幫你。」方子淇殷勤地建議。

「免,你不幫我我還有希望,你幫了我就徹底絕望。」周遊悻悻然吼著。

「你們要相信,我當時真的是打算自己一個人解決的,下過小郗是比熊男更恐怖的存在,我也沒辦法。」

「相信你個屁,你走時眉開眼笑當我沒看到!」鄭漠憤怒地拍桌:「我都跑到那麼遠去打工,為什麼你還不放過我!」

「我只是想證明我們兄弟情深。」搔了搔頭髮,方子淇委屈地指著另—端的範子郗,「真正拉走我的罪魁禍首在那,你們怎麼不過去討伐?」

鄭漠和周遊二人想都不想,異口同聲道:「柿子要揀軟的捏,這道理都不懂,笨!」

被歸類為軟柿子的方子淇掀眉瞪眼半天,才決定大人不計小人之過。

「鄭漠,放學後鐵馬借我騎。」

「不行,我老哥知道會劈了我。」

「……什麼嘛,你老哥見了我也要恭敬低個頭。」

「今非昔比。」鄭漠很文雅地賣弄了句成語。

「屁,今如何昔如何?」

鄭漠用很複雜很沉痛的目光看著他。

他摸摸鼻子:「修哥不是還開了修車鋪麼,不用擔心機車被我弄壞沒地方修。」

「但人心已經不同了。」周遊在旁不冷不熱補了一句。

「有什麼不同,難道你想說修哥會偷工減料?」

「我沒這麼說!」周遊嚇得跳起來拚命搖頭,就怕這話傳到修哥耳裡,自己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其實,只要你和副會長願意,夜舞隨時可以重組起來,像我老哥就是一個……」鄭漠在旁聽了會兒,努力讓自己的建議說得很平靜很無所謂,卻難掩目光熾熱。

「別別,我們兩個小毛頭,帶著一堆年紀比我們大的人,也太不像話。」方子淇飛快搖頭。

「那你們也可以再組一個新的。嚮往著夜舞的新生代可是下少。」周遊也湊過來,壓低聲音。

夜舞最盛之時,他們只能在外圍遠遠看著那盛景。到他們有能力,想加入時,夜舞已經解散了。解散前最後那一場的盛景在他們心中烙下深刻的痕跡,無時不忘。升入高中,發現與方範二人同校,自是大喜過望。圍著他們,也只是心下尚存的崇拜之情,並沒其它想法。但在這個時候,藏在內心至深之處的奢望,就這麼跳出來。

「那時夜舞就不再是夜舞。」對兩人的熱情,方子淇反應冷淡,「夜舞是子塵創立和擴大的,我和子郗也只是後來加入的幹部群裡的一員。只有她才有能力服眾。她離開了,夜舞就不存在了,這道理再簡單不過,為什麼還是有人想讓幽靈復生。」

「因為夜舞存在的那幾年,對你們或者是旁觀者來說,都是太過美好的時光。」鄭漠失望地低聲說著。

周遊扯了扯他。對外人來說,都已經是美好的時間,看著夜舞出生,壯大,湮滅的方子淇,心中更不好過,就別再刺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