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弱勢群體”更高的了。但是,口號的簡潔性不能掩蓋現
實的複雜性,最近美國參眾兩院在“07年聯邦最低工資法案”問題上的較量,就體現了這種
複雜性。
美國的聯邦最低工資,從
1997年開始就一直沒有變化,停留在
5。15美元/小時的水平上。
為了適應新的經濟形勢,民主黨很早就提出將聯邦最低工資提高到
7。25美元的目標,共和
黨卻遲遲不肯響應。但是
06年
11月民主黨在中期選舉中大獲全勝,打破了這一僵局。民
主黨佔多數席位的眾議院,很快就於
07年
1月透過了提高最低工資的法案。
按理說這事就該完了,最低工資提高,底層勞工的利益得到了保護,政治家們可能還因此多
贏得一些選票,豈不是皆大歡喜?
可惜,這事沒完。1月眾議院剛透過該議案,2月參議院的許多共和黨人就出來“搗亂”。他
們表示,如果不增加小企業減稅條款,他們就不批准該議案。最後,參議院透過了該法案,
但是增加了“10年內給小企業減稅
83億美元”的條款。
這樣一來,眾議院又不幹了。我們提高最低工資,是“保護弱勢群體”,你們要給小企業主減
稅,是“保護強勢群體”,你這不是跟我對著幹嗎?不行,要減點稅可以,最多
13億。
兩方面討價還價兩三個月,最後的結果是:最低小時工資從
5。15增加到
7。25美元,同時
5年內給小企業減稅
48億美元。各方預計它的最後批准指日可待。
看到這裡,大家可能會對共和黨的“搗亂”感到困惑和不齒。“資產階級的代言人”、“與勞苦
大眾為敵”……我們從小接受的階級教育也許會條件反射般地給我們輸送這些判斷。但是,
事情真的這樣簡單嗎?我們不妨把“提高最低工資”作為一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看看它可
能引起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假設我是一個企業主,手下僱傭了
7個人,每個人的小時工資是
5塊錢,如果政府強令我
將工資漲到
7塊錢,我會怎麼做呢?為了維持同樣的生產成本,我很可能將
7個員工裁成
5
個。這時候,那
5個人的利益是得到了保護,那麼,那兩個被裁掉的人呢?
事實上,無數經濟學研究已經表明最低工資法和失業率之間的正相關關係。雖然經濟學家當
中也有“異見分子”,比如克魯格的研究表明最低工資法對就業率影響非常微弱,但是絕大多
數的經濟學實證研究都一再表明最低工資增加失業率,尤其是年輕的、非熟練工的失業率。
“最低工資研究委員會”調查表明,最低工資上升
10%,會導致年輕非熟練工失業率增加
1%
到
3%。這個研究結論令人悲哀之處就在於,最低工資法旨在保護弱勢群體,最後傷害的,
恰恰是弱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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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說,那就讓政府禁止企業在提高最低工資的情況下裁減員工。先不說這個
“禁令”
在僱用自由的市場經濟條件下是否可能,就先假定它是可行的吧,後果怎樣?對於企業來說,
如果政府規定我不能解僱員工,那我不僱新的員工總行吧?前面說過,最受最低工資法影響
的,恰恰是年輕非熟練工人的就業機會。你可能又要說,那我強制你僱傭新工人。好吧,我
只好僱傭新工人。結果又怎樣?這個企業的生產成本提高,它的競爭力下降――美國的製造
業在第三世界國家面前節節敗退,與其勞動力成本偏高不能說沒有關係。那麼我們就貿易保
護主義!你又說了。好吧,貿易保護主義――咱競爭不過中國、印度,把它們關外面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