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派去洛城,已有半年未歸;二管事便是西院的鄭理,倒是忠於我爹爹,已被那畜生殺了;三管事李瓊和四管事吳金都是那畜生的人,剛剛那個光頭大漢,我卻不識。那畜生平時做事都是李瓊、吳金兩個狗腿子去辦的。”
秦淵悲然道:“那個光頭本是鄭二管事手下的護車頭頭,想是投靠了那……那畜生,如今怕已是鄭家二管事了,他的武藝路數,行事習慣我已知道,他向西追,想必那李瓊、吳金必是其他方向而去,那二人武藝如何?”
鄭嫻兒道:“那李瓊貌似一個書生,卻很是狠毒,一直以來與我師父不和,聽我師父說,他劍法很好,手下武師也有數十名。
那吳金矮壯身材,原本是囚牛山一個大盜。後來被那畜生招攬而來,手下人也不少,武功如何卻是不知,沒見過他出手,應不算差。”
秦淵心道,大小姐也是深在家中,這些在外面打打殺殺的勾當想也不是很清楚。
見陸昌那隊人馬走遠,二人連忙上馬,繼續向北騎去。
應國北面與楚國交界無名山險峻可守,只有九州最長的大川“洛江”自西向東自然而成的國界。
洛江每年七、八月份皆有洪水,沿江城鎮皆不能免,故也無什麼要塞重鎮,只有離洛江三百里才開始有十數個小城,應國境內自西囚牛山上引下一條洛江的支流,應國人稱為洛水,應國都洛城便在洛水邊岸,位處應國北面,離楚國境僅有三百多百里。
秦淵計劃一路北上,依照修習的“山河”一學那點粗淺皮毛學問,尋到洛城上游的一個渡點,沿水路去往洛城。
二人沿途找來往的行腳購了些蓑笠、皮氈、火褶、乾糧等物,到了夜裡,才找了塊無人的空地,起了堆篝火,就地歇息。
秦淵本想鄭嫻兒自小嬌慣,豈能像他這樣能吃得了苦,哪知那鄭嫻兒毫無怨言,似與那乾澀難嚥的乾糧也有深仇一般,用力的吃飽了,獨自裹著皮氈,坐的遠遠的。
秦淵本想與她商量一下去處打算,卻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也無趣,便也打坐調息起來。
秦淵調息完畢,一看篝火,已然燃盡了,去看那鄭嫻兒,卻隱約傳來抽泣聲。
定睛一看,鄭嫻兒遠遠裹著皮氈坐著,輕身哭著。
秦淵心下一軟,心想,這鄭嫻兒再是堅強,也是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姑娘,剛遭喪父之痛,恐怕與其親近之人盡皆在她面前死了,想想,比自己還要可憐許多啊。
秦淵走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想安慰一下於她,一拍她,她卻直直倒在了一旁。
秦淵映著月光看去,只見鄭嫻兒滿臉淚水,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嘴唇發青,額頭通紅,汗珠滾滾。
秦淵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男女之別,一手按在她額頭,只感覺異常燙手,一手撥開她的右眼,只見她眼神無光,再握住她的手腕掐脈一捏,不禁心下大驚。
原本以為她是昨夜浸了涼水,又酷熱一天,晚上又受涼了,誰知這一把脈才知,鄭嫻兒已然是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