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應該如何讓這部機器停止運作,眼看用斯文的辦法行不通,只好決定冒險硬幹。
他拔出陶瓷手槍,朝玻璃棺與金屬座接合的邊緣連發二彈。
“當!當!”兩聲,玻璃棺依舊完好如初,只有子彈打到處有些微凹陷,黎書俠隨即迅速退出了彈匣,取出原有的子彈,換上四枚烏黑晶亮的特殊子彈,這是應特殊需要準備的,據提供他們武器的吳偉兆說,這種子彈連五層坦克裝甲都打得穿,但卻不會對射擊的目標造成炸裂,因此用它來破壞這具玻璃棺最恰當,不致於碎片紛飛而傷害到裡頭的寒竹。
拉上槍機將子彈上膛後,他深吸了口氣,繞著玻璃棺迅速走了一圈,同時毫不遲疑對準玻璃棺四面接合處開槍,再回到原位時,玻璃棺猛烈震動了一下,接著整片玻罩彈起來掉到地上,那些黃藍色的光束也自動消失,躺在裡頭金屬床上的寒竹睜開她美麗的雙眸,看到黎書俠滿懷關切站在面前,蒼白的臉上才露出虛弱的笑容。
“你來了,你在最危險的時候又救了我一次。”
黎書俠為寒竹除去手腿和腰間的束縛,嘆口氣苦笑道:“這次真正救了你的不是我,是段路,要是沒有他,我們都要淪為死神宰割的俎上肉了。”
“段路……對了!怎麼沒看見他?”寒竹問道,黎書俠他們晚來了快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寒竹的能量已被死神那部機器削弱了一大半,早已不復之前蘇敏巴丹星人賦予她的超能力,因此也無法直接讀人的意念。
黎書俠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寒竹,寒竹聽到段路為了救他們不惜與死神同歸於盡,不禁激動紅了眼眶。
“唉……怎麼辦!段路他這麼做,我們怎麼還得起……又該如何向芸芸交待呢?”
“現在難過也沒用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們把這裡毀了,免得它又流入有野心的人手中,然後趕緊回去左神醫那裡,我想他們一定很擔心。”黎書俠抱了抱寒竹安慰道。
“嗯!”寒竹滿懷愁緒的點了一下頭。
聽完黎書俠的敘述,陸芸芸出奇的鎮定,反倒是趙雅妍難過得直掉淚,嘴裡不停嚷著不相信這是真的,段大哥不會就這樣不見之類的意氣話。
寒竹是遭遇過生離死別的過來人,她見陸芸芸這種表現,心裡反而更為她擔憂。
“芸芸,你沒事吧?”
其實寒竹的猜測並沒錯,陸芸芸不是不傷心,而是過度的打擊根本讓她失去了反應能力,眼前身邊的人事物都好像與她無關,他們的一言一語,完全打不進她的耳朵裡,直到寒竹滿懷關切的抓起她的手,她才看向寒竹,臉上出現一抹讓人心痛的笑容,那是一種毫無知覺、彷彿不知為何而來的笑容。
寒竹清冷的眼眸盯著她,突然一咬唇,高高揚起纖手,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給了陸芸芸一記清脆的耳光。
“小竹!你在做什麼?”
“你為什麼打芸芸姐?!”
黎書俠和趙雅妍同時驚叫,左常春、趙婉柔等在場的人也被寒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紛紛站起來,數十道充滿疑問和不諒解的目光集中向寒竹。
陸芸芸捂著臉上鮮紅的五指印,玉唇慢慢的顫抖,眼眶也緩緩堆積起淚水,沒多久就化為大顆大顆的珍珠滾落。
“你怎麼這麼壞?!都是你!把芸芸姐打哭了啦!”趙雅妍氣急敗壞的奔到寒竹面前質問她。
“是啊,寒竹小姐,總不該隨便打人吧?更何況芸芸已經那麼可憐了!”趙婉柔站起來聲援。
“小竹,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是嗎?”黎書俠雖然不相信愛妻會動手打無辜的人,尤其是處境已是那麼堪憐的陸芸芸,但語氣中也難得出現嚴肅的口吻。
寒竹卻是一派冰冷,沒為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辯解,只是默默的凝視著陸芸芸。
陸芸芸眼眶裡的淚珠愈滾愈快,終於“哇!”一聲,抱緊寒竹大哭出來,寒竹這才輕輕摸著她的秀髮,眼角閃著溼光安慰她:“哭吧……難過就盡情的哭,不要藏在心裡……”
剛剛對她充滿敵意的那些目光,被再一次突然的轉變弄得更疑惑了。
這時有個低沉的聲音說:“你們錯怪寒竹了。她不出手,我就得出手了,多虧她及時把陸小姐打醒,否則她下半輩子只怕要痴呆的度過。”
說話的是神醫左常青,眾人表情更加不解的看向他。
左常青嘆氣道:“陸小姐剛才其實是受到無法負荷的打擊,精神狀態進入自我封閉的危險情境,用俗話說就是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