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從來在程孝宇面前扮演著全知者的黑木,第一次發現,自己已經開始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了。
“當年在林間清淨時,樊鐵娜死了,莫天賜出現了,我想那時候,你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些的,不是嗎?可你們還都是小看了樊鐵娜,作為多年好友,慄宇航得到了我們都不知道的東西,臨死之前,並沒有完全絕望,他還有最後的報復,讓我知曉不可戰勝敵人的強大,莫天賜很強,我不知道什麼人能夠教匯出這般強大的人,看到這個殘命,我知道了。”程孝宇點了一支菸淡淡而道。眼睛看著宋軍繼續贏錢,籌碼越堆越高,每一次都將所有的籌碼拿出一半壓賭,贏了三份變作兩份,輸了一份分成兩份,留有後手的餘地又充斥著凌厲的攻勢,只要英雄冢內的荷官不動用電子儀器作弊,宋軍聽骰的成功率高達八成,而直至此刻,啟豐的規矩還沒有破,電子儀器作弊他不屑為之,有能耐的人,在這裡可以取走你想要的數額,前提是,戰勝這裡的所有賭壇高手。
黑木也跟著點了一支菸,依1日保持著過往大口吞吐的狀態,煙霧之中平靜言道:“這世界很大,這國家也很大,過去尚有北王爺、中混世、西南毒、南太祖之說,現而今那般獨大的局面國家不會允許出現,這個國家內舉世無雙的人才不乏有之,你不一定碰得到,碰到了也不一定會成為敵人,成了敵人也不一定會不死不休。”
“我和啟豐,還有區別嗎?不管是針對誰而來,都沒有退卻的可能,不是嗎?“程孝宇將那價值三十萬的紅酒滿滿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讓那渾圓醇厚刺喉的味道侵襲味覺的感知,站起身,平靜的邁步向外走去,不緩不急。
黑木沒再開口,那過去亦友亦敵的傢伙,終於技耐不住要出來了嗎?
也是,政治的大體系、派系的中體系、圈子的小體系,都似乎不得不戰一戰,裴家起勢有人不願意、北王爺宇王爺中間人造遙有人反對、程孝宇的草根崛起有人憎恨,都似乎不得不戰一戰。
鄒家、莫家與裴家,不在絕項之顛,卻為了絕頂之戰在博弈,九人組的大l不境,派系今後的發展前途,莫天賜與程孝宇之間那因為種種而謀劃到一處的敵視狀態,路只有那麼寬,往上爬的臺階也只有那麼點距離,敵對不需要仇恨,一個利字足以。
未曾見面,未曾說話,未曾接觸,最壞的答案已經流於心間,程孝宇不是謹小慎微,而是從最底層爬上來需要這份謹慎。黑木最佩服他的地方也在這裡,優勢不明顯,背景不深厚,為何會成功,從小到大由程老爺子教匯出來的各種品質,這些品質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平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顯現出來,一旦擁有了契合度極高的平臺,產生的化學反應會異常的驚人,程孝宇的威功就擺在這裡,謹慎的品質會讓他每每遇到困難時想的是怎麼應對,並且應對的方向一定是最壞打算下的最壞結果。
當程孝宇和黑木走進賭場時,虎狼、童毒、大奧、崔小辮已經等待在那裡,賭桌旁的荷官已經更換,不少賭客轉而改為看熱鬧,高手過招難得一見,常客都知道在英雄冢贏大錢不容易,可一旦贏了,實實在在的拿走並不難。
好長時間沒有高手在英雄冢內露露身手,有興致的賭客越來越多,啟豐和曲九站在緩臺之上,抱著臂膀看著賭桌旁愈發熱鬧的畫面,一名水平不俗的荷官敗下陣來,只賭了兩把,讓宋軍桌上的籌碼接近億元,在真正的世界級賭徒眼裡,這般賭資也堪稱難得一見的豪賭。
當壓箱底的高手出場緩步走向賭桌時,殘命動了,從宋軍的身後緩步贏了上去,迎向那位高手荷官,宋軍笑著坐直身子,抬頭望著緩臺上的啟豐和曲九,當他的視線投射到從門外走進來的程孝宇身上時,一抹仇恨的目光閃現,轉瞬即逝很好的掩蓋佳,端起身前的飲料喝了一口,視線轉向殘命。
啟豐身邊不乏高手,兩個龍行虎步的男子迅速的靠攏過去,與殘命面對面,擋住了他接近骰子高手的道路,眾人的視線多數集中在骰子高手身上,也有一部分的人看著迅速倒下來的兩道身影,如程孝宇幾人,視線就始終鎖定在殘命的身上。
瞬間,擊出四拳,勢大力沉,兩名高手分別擋住了一掌,第二拳都砸在了二人的胸口,雙方距離不過三步,全靠腰腹、腳步和臂膀揮出的爆發力,殘命站定腳步,兩名高手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口吐鮮血昏厥過去,然後好整以暇的轉過身,視線投射到黑木的身上,虎狼童毒之輩不在他的眼中,戰意頗濃。
“不自量力。”童毒邁前一步,舌尖微微在唇間顯露。
“哼!”虎狼哼了一聲,有些驕傲是不容觸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