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替我好好問候盧在遠和寧射月,就說我惦記他們得緊,日思月想,只盼和他們再聚一場。”說完,仰天打了個哈哈,不再理他們。
這四個殺手完全被彭無望無敵的氣勢震懾,根本沒有回話的勇氣,只是展開身法,飛快地逃離這片讓他們晚晚噩夢的恐怖森林。他們的心中也暗暗替盧在遠和寧射月捏著一把冷汗,被這麼一個恐怖之極的敵手日思夜想的滋味,絕不是那麼容易消受的。
看到那四個殺手消失在叢林之外,彭無望連忙趕到張放的身邊。令人驚訝的是,張放的劍傷在咽喉之上,貫頸而過,本來早該斃命,而他竟然仍堅持著不肯閉目就死。
看著他不住痙攣的面容,彭無望一陣感佩,沉聲道:“兄弟,有什麼未了心願麼?”
張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顫抖地伸出左手,將一張汗津津的紙條交到彭無望的手上。彭無望緊緊攥住紙條,道:“好,還有什麼?”張放虛弱地笑了笑,用盡力氣舉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張嘴比劃著口型,想要說些什麼。
彭無望用心地盯著他的口型,費力地猜測著:“你想說,我……叫……張……放,你叫張放,是麼?”張放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一雙失神的眼中,目光漸漸渙散。
威震江湖的顯赫名號,鮮衣怒馬的不羈歲月,白衣配劍的瀟灑風流,煮酒歡歌的開心日子,就留待來世吧。張放的眼睛漸漸被一陣水霧模糊,漸漸黯淡,一滴清涼的淚水從他的眼中緩緩滑下。
第十八章 瓜洲夜渡
紅思雪和十數名白衣漢子趕到的時候,彭無望正將張放端端正正地平放在地上,用手輕輕捂住他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用手掌上的溫熱令他僵硬的眼簾緩緩垂下。
一個白衣漢子好奇地問道:“彭兄,這位兄弟是什麼來路。”彭無望茫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張放,剛才被青鳳堂追殺。”“啊,”紅思雪看到彭無望肩頭長流的鮮血驚道,“你受傷了?”彭無望不經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心中仍然對張放的離世不能釋懷,只慘笑了一聲:“雖然豁出受傷來搏殺,也沒有救到這位兄弟。”他看了看紅思雪滿臉關切的神情,忙道:“不礙事的,皮肉之傷而已。”紅思雪的臉色微顯紅色,她一把將彭無望拉到身邊,席地而坐,將金創藥取了出來,用力撒到彭無望的傷口上。因為用力過猛,彭無望萃不及防,疼得叫了一聲。
“哎呀,思雪,輕一點。”彭無望顫聲道。
“知道痛了麼?”紅思雪脹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為了個不相識的人這麼出力,你一輩子能有幾條命搏?”“思雪,你怎麼了?行俠仗義,我輩當仁不讓。你怎麼為這種事生氣?這不象你呀?”彭無望莫名其妙地說。
“你……”紅思雪的臉色更紅了,幸好夜色很深,看不真切,“難道行俠仗義,可以過一輩子麼?”“哈哈!”彭無望笑了起來,“我們行走江湖,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過一天,便是一天的痛快。什麼時候想過一輩子這麼長遠?”紅思雪說不出話來,只是猛地撕下內襟的白紗,狠狠地將彭無望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彭無望咬牙忍住痛,偷眼看了看她,忽然道:“思雪,你可別生氣。今天晚上看你,特別象個女人。”紅思雪心中一甜,對彭無望奮不顧身的懊惱,轉眼化為無形,手下也放輕柔了起來。白衣漢子們互相望了一眼,不禁開始為自己主子的幸福搖頭悲嘆。
“啟稟堂主,羅長老求見。”一個青鳳堂在君山島秘密訓練的死士來到青鳳堂主的書桌前,伏地稟報。青鳳堂主一雙藏在青巾之後的雙眼露出一絲感懷的光芒。
“讓他進來,你們統統下去。”本來聚集在書案周圍的青鳳堂精英統統退出了房間。
身材高大魁梧的羅一嘯,昂首闊步地來到青鳳堂主面前,沉聲道:“堂主。”“羅兄弟,不必客氣。”青鳳堂主的口氣中露出少有的和藹。
羅一嘯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呆呆地站在桌前,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麼。良久,他才朗聲道:“堂主可要找人使用。”青鳳堂主半晌無言,凝視了他良久,忽然道:“羅兄弟,還記得你是怎麼入的青鳳堂的?”羅一嘯虎目中露出沉痛悲哀的神色,沉吟良久,才苦澀地開口道:“因為我的兩個兒子被隋軍屠狗般殘殺,而我的妻子被他們逼奸不遂,活活打死。我家中百餘口盡數橫死。我只感到天地不仁,世間萬物無不可殺。投入青鳳堂,乃為一洩平生之憤。幸得堂主收留,讓我一暢心懷。”青鳳堂主緩緩點頭,道:“你是為了殺人洩憤。而盧在遠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