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呵呵,北北,先去洗把臉,一會兒就吃飯了。”蘇步新笑著放下了茶杯,對從門口進來的兩人說到。
蘇北北答應了一聲,又小聲對沈睿說:“你坐會兒,他要是問你什麼你別理他就行了,我上去洗臉換衣服。”
沈睿笑了,心說就連蘇北北都看出來蘇步新找自己有話要說了,摸了摸蘇北北地頭,讓她上去了。
“給沈先生上杯茶”蘇步新吩咐了後頭的下人一句,然後便笑著對沈睿說:“下午感覺如何?瀋陽這塊地方還不錯吧?都逛了什麼地方?”
沈睿也笑了笑:“都挺好的,其實也沒去什麼地方,就是轉了轉盛京皇寺和瀋陽故宮,對於那些高樓大廈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蘇步新點了點頭:“嗯,看得出來,你是個心底下很平靜的人。老全回來之後,把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他年紀大了,有時候未免犯糊塗,你別往心裡去。”
“倒是我該向你賠罪才是,是我把全叔給弄傷了。”
“呵呵,那點兒小傷不妨事,原本就是他的不對。只
麼大年紀了,受點兒這樣的傷也還真是難為了他。還停留在以前年輕的時候,我們打打殺殺的日子裡,所以才會這樣”
下人用一個托盤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放在沈睿面前,沈睿含笑對她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蘇先生年輕的時候,這江湖上就已經這麼不講道義只談利益了?”沈睿不動聲色,口氣雖然寡淡,但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他口中地咄咄逼人之意。
其實沈睿倒也不是非要表現的這麼咄咄逼人不可,只不過他始終覺得老管家的動機暫且不論如何,那做法兒都有點兒讓人瞧不上,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種事兒,在沈睿這個從小受到他那個古板地父親的教育之下地人,覺得特別的不爺們。
蘇步新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尷尬的笑了笑:“所謂仗義,那些只是自家兄弟之間的事兒,要是對別人也仗義。怕是早就被人給滅了。”
沈睿恍然大悟般的使勁兒點了點頭:“哦,原來大刀王五那樣地會友都是假仗義,蘇先生這樣的才是真仗義。領教了”
這種明顯揶揄譏諷的話。說地蘇步新的老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他也開始領教沈睿的脾氣了。這種人,你要是對他好,他就對你好上萬分,你要是不對他好,但是你的做法還算是公允,他該幫手的時候也不會手軟。但是你要是做法讓他看不上眼了,想要跟他打交道,恐怕就真的挺難的了。
真要是說起來,像是沈睿這種人。做出來的事兒才叫做真仗義。
雖然沈睿說的是王五爺,那位為了譚嗣同可以劫天牢地爺們,但是在蘇步新看來,這位沈睿怕是比王五爺有過之而無不及。王五爺是什麼身份?會友的領頭人,說的通俗點兒其實就是個黑幫的扛把子。在那種特別講究道義講究義氣的年代。他作為一票人地領袖,有時候怕總是也有為名所累逼不得已的時候。可是沈睿呢,徹底跟黑道無關。而且他的職業是個原本應當無利不起早地商人,還能如此不計較回報的做事兒,那才是真爺們,真仗義了。
沈睿的口氣雖然讓蘇步新有些下不了臺,臉上比較難看,但是細想下來,就連蘇步新這種老江湖,也不得不在心裡暗讚一聲,沈睿是個好小子!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我給癩頭子多大的便宜比較好?”
蘇步新這純粹是被沈睿譏諷了兩句,沒話找話說了,分給癩頭子一杯羹。這話他是早就撂下了,至於具體分多少。那就是他們倆六六四四說清楚的事兒了,跟沈睿有什麼關係?
沈睿自然也明白,這是蘇步新給自己找臺階下,於是也就笑了笑:“這個你們二位商量吧,我一個外人,就不替二位做這個主了。”
見到沈睿把自己造出來的臺階給踢到自己腳下了,蘇步新要是再不知道下去,他就傻了。於是乎蘇步新笑著舉起了茶杯:“來,來,喝茶,喝茶。”
沈睿也不言語,端起了茶杯。
茶是好茶,明前的龍井,碧綠的葉芽,帶著一股自然的香氣。杯子也是好杯,青瓷薄胎,表面上的也上地厚薄勻稱,畫工也出色。即便是不喝茶,放在手裡把玩一陣也是好的。
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沈睿笑著說:“這是民國時期仿明嘉靖官窯地茶盞吧?雖然是仿品,不過也是上品了。”
蘇步新一愣,臉上露出幾分驚訝:“沈先生對古玩也有些研究?”
“這倒談不上,剛好小時候家裡還頗有幾套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