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5部分

“趁著這幾天天氣好拿出去曬曬。”她眼角眉梢間全是將為人母的喜悅和安祥,“只是別讓太陽直接曬上去,免得有熱氣,孩子捂了上火。”

寶珠嘻嘻笑:“這是太太說的吧!”她嘴裡的太太,是指姜氏的生母。女兒快生了,又是頭胎,她很擔心,隔三岔五地寫信來囑咐這,囑咐那的。

“就你知道的多!”姜氏慎道,並不生氣,嘴角還隱隱露出幾分歡喜。

不知道為什麼,徐嗣諄突然有點害怕面對這樣的孩子。

他沒有驚動姜氏,轉身去了徐嗣誡那裡。

徐嗣誡在上課,還沒有回來。

他徑直去了徐嗣誡的書房。

丫鬟喜兒忙端了茶點。

“你們下去吧!”徐嗣諄擺了擺手,“我在這裡等五弟。”兩人一向親厚,徐嗣諄的性子又隨和,喜兒應酬了幾句,就帶著小丫鬟退了下去。

徐嗣諄打量著屋子。

臨窗一張大炕,鋪了半新不舊的大紅色五福捧壽的坐墊,黑漆炕桌炕幾。炕桌上只擺了套甜白瓷的茶盅,炕几上卻堆著書。窗臺上供了天青色梅瓶,斜斜地插了一兩支半凋的桂花。屋子正中一張鑲萬字不斷頭紋的黑漆大書案左手滿滿擺著四書五經,右手是筆洗、硯臺,只留了正中雙肘大小的一塊地方鋪了筆墊,用來寫字用。身後人高的四個多寶閣架子,滿滿都塞著書。不是那種擺放整整齊齊的書,而是或冒出半截書籤或擺放的有些歪斜,一看就知道這多寶閣架子上的書常有人翻閱不是擺設。

徐嗣諄隨手拿了本躺在了月亮窗下放著的醉翁椅上。腰間卻被什麼東西擱著。他扭頭望去,原來醉翁椅上還放著本《四書註解》。

他扭身想把書放到一旁的黑漆小几上,結果黑漆小几上也放著幾本《大學註解》之類的書。

徐嗣諄失笑,躺在了醉翁椅上。

醉翁椅晃動起來一抬頭,正好看見牆角花幾放著的一盆玉蘭花。晶瑩剔透的花瓣顫顫巍巍,開得正是時候。

真是個好地方!

徐嗣諄不由感慨。

他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徐嗣誡的書房佈置的這樣舒適雅緻呢!

念頭閃過,他失去了看書的興趣,閉上了眼睛,人隨著醉翁椅起起落落,心也隨著醉翁椅沉沉浮浮。

父親對他一定很失望吧?

他沒想到父親會對大豐號這樣重視。他以為只要大豐號按時還了錢就行了。至於什麼時候還的,根本不重要。那段時間他雖然沒有管庶務,可他每天都會問白總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父親也說了,要學會抓大放小。他抓住白總管就行了,何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呢?

想到這裡他有些煩燥起來。

覺得這醉翁椅搖得人頭昏。

他猛地站了起來高聲喊“王樹”,“五少爺還沒有回來嗎?”

門簾子“唰”地一聲撩了起來,徐嗣誡的笑臉出來在徐嗣諄的眼前:“四哥怎麼沒在家陪四嫂,跑我這裡來了?”他打趣著徐嗣諄。

自從姜氏有了身孕以後徐嗣諄大多數的時候都陪著姜氏。

被自己的弟弟調侃,徐嗣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天天呆在家裡想到你這裡來蹭頓飯吃。怎麼?不歡迎啊!”

“沒有的事!”徐嗣誡笑著吩咐喜兒讓廚房裡加菜,“四哥在這裡吃飯。”

喜兒笑盈盈地應了,走到門口卻被徐嗣諄叫住:“有沒有酒,弄點金華酒來!”

徐嗣誡和喜兒都有些意外。喜兒更是勸道:“這才中午,侯爺又在府裡……”

沒等喜兒的話說話,徐嗣諄已洩氣地道:“算了,你下去準備午膳吧。”

喜兒反而不好做主了,她朝徐嗣誡望去。

笑意從徐嗣誡的臉上褪去。

他朝喜兒擺了擺手,示意退下。

“四哥,出了什麼事?”徐嗣誡拉徐嗣諄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表情肅然地問他。

徐嗣諄望著弟弟還帶著幾份稚氣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憋了半天,他問徐嗣誡:“你的功課還好吧?”

徐嗣誡本是個敏感的孩子,徐嗣諄越是不想說,他越覺得這件事重要。

可也不能強迫徐嗣諄吧?

“還行吧!”徐嗣誡一面和徐嗣諄說著話,一面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常先生讓我在寫文章上花些力氣。”他笑道,“說我用詞或太過華藻,或太過清麗,以至於文章過於花團錦簇,少了幾分質榫,讓人有些主次不分。”頗有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