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姐的人真的是他。”
到了樓道前,宋柔拿出鑰匙開門。
六七年前建成的小區,還算新。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亮了起來。
宋柔家住在五樓501室。
她拿出鑰匙開門,轉身看見顧修然在敲對面鄰居的門。
“你敲人家的門幹什麼,他家房子沒人住,都準備賣掉了,好像是準備移民去了。”
顧修然走回來,跟著宋柔進了房間:“你是不是懷疑,魏連虎被人教化了,你姐手上的鳳凰圖章和魏連虎有關。”
宋柔脫掉顧修然的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將菜拎進廚房,放進水池裡,開啟水龍頭放水。菜葉漂浮在水面上,顯出一片生機勃勃的碧綠來。
顧修然捲了下襯衫袖口:“我來洗。”
宋柔站在一旁:“我想問你個心理學方面的問題。”
顧修然抬眸看著宋柔:“以後有問題就直接問。”他不喜歡她對他說話的時候客氣又禮貌的樣子。
水龍頭的水流太急,幾滴水濺到了顧修然臉上。
宋柔抽了張紙巾回來,輕輕幫他擦掉。
她舉手投足間帶著的清淺的香味湧進他的鼻腔,這才讓他原諒了她剛才對他的生疏。
顧教授這一系列複雜的心理活動宋柔是不知道的,他是單方面的生氣和原諒,在心裡自導自演了一出悲歡離合的愛情戲。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萬千星辰,感嘆於二十七的男人在愛情面前竟也能將心思扭得九曲十八彎。這與一向果敢的他不一樣。
宋柔問道:“你們心理學能不能做到那種程度,就是把一個人的思想和意識控制住,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顧修然將洗好的青菜撈出來放在砧板上,又洗了洗菜刀,一邊說道:“不能。要真那麼神,那些無良的心理學專家豈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比如……”
他看了她一眼,停住了嘴。
宋柔好奇道:“比如什麼?”
顧修然轉頭看著她:“你真要聽?”
宋柔點頭,她發覺他的目光盯著她的嘴唇,又看看他微微勾起的唇角,眼神似笑非笑,她有種大事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微微彎下腰,眼看就要壓過來。
她聞到他的白襯衫上淡淡的白檀香。他身體帶著灼人的溫度,險些要燙傷她。
她偏頭避了過去,耳尖漸漸紅了:“說的無良心理學專家就是你這樣的。”
週一早上, 顧修然在地下車庫遇到了心理系的陶教授。
陶正則今年三十六歲, 是政法大學最優秀的心理學教授之一,他開了間心理諮詢工作室,不少人慕名而來。
工作室不愁生意,卻對本校的學生免費開放。
陶教授手上拎著一個竹編的小菜籃子,籃子裡裝著一條鯽魚, 那魚還活著,在籃子底下跳了一下。
幾把芹菜青菜和小蔥從菜籃子裡冒出來, 鬱鬱蔥蔥一片,像一片生機勃勃的迷你菜園。
顧修然上前打招呼:“陶教授。”
陶教授扶了下眼鏡,看了顧修然一眼, 點了下頭, 拎著菜籃子往前, 摁了下電梯。
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 陶正則很少對人笑。
但人是個好人,不然不會讓自己的工作室免費對學生開放。
要知道,對外,他一個小時的諮詢費是兩千元。
顧修然開啟車門, 聽見陶正則叫了他一聲:“顧教授,中午有空嗎?”
陶正則說著, 舉了舉手上的菜籃子:“中午燒糖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