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憐憫而寬容地看著他,漆黑寧靜的眸幾乎讓他狼狽。
那一刻,他的體內興起一股狂野的慾望。
想要佔有那股沈靜的慾望。
那麼美的臉和身體本就不該屬於那個死到臨頭的癆病鬼,除了他,誰也沒有那個命去擁有。
鎖煙揪著砰砰亂跳的胸口,看著男人臉上興起狩獵的狂野,她懵了。
煊赫收起鞭,閒適地整理起身上的金黃盔甲。
“算了,都起來吧。費揚古……”煊赫挽起馬蹄袖,解下頸上的燻貂護領。
“王爺。”
王府真正握有實權的大總管費揚古恭敬地接過煊赫的護領。
“吩咐喜婆轎伕把新娘抬進去,在我從別克回來之前把一切都弄好,我等著喝‘弟媳’奉上的新茶。”煊赫眯著眼,直直鎖住鎖煙美麗的小臉。
“啊,崔嬤嬤,找到了,蘋果找到了……”
一個轎伕從遠遠的人群中站起來。灰頭上臉地高舉看已經參不忍睹的蘋果歡喜地奔過來,很顯然;他還未搞清楚狀況。
費揚古對家丁使了個眼色,一個家丁木杖一橫,轎伕被絆倒在地。
“啊…”轎伕慘叫,手中的蘋果也滾落到了地上。
“見到王爺還不下跪?”費揚古緊跟著斥道。
蘋果咕嚕嚕的,滾了幾步,與另一枚蘋果碰撞到一起,就這樣齊聚在煊赫的鐵蹄下。
鎖煙當場煞白了小臉。
不會是……他不會是……
煊赫勾起薄唇,無聲地笑了。
鎖煙對著他黑洞般深邃的眸搖頭,不要……不要……
“在我回來之前,一切事情都要辦妥當。把格格身上的衣服換了,我喜歡紅……”
最後一句,他是看看她的眼睛說的。
費揚古躬身領命。
煊赫一個緊胯,馬靴輕刺血馬的肚側,強勁的手臂握緊韁繩。
血馬嘶嗚,揚起前蹄,甩動起馬尾,鐵蹄落下,兩枚象徵平安的蘋果被踩得稀爛。
鎖煙無力地坐下身,心涼了半截!
血馬從她身邊飛馳而過,他身後緊隨的兩旗騎兵卻只敢繞道而行。
她知道,她在無意中惹到了尊貴至極的恭親王——煊赫。
她未來的大伯!
第二章
轎子被抬進了王府,經過這麼一鬧,誰也沒心思過寶盆,迎花轎,鎖煙就這麼被匆匆地迎進新房。
身子還未坐定,費揚古便領了幾個看起來極伶俐的丫頭進來。
阿絲忍著身上的傷痛擋在鎖煙的面前。
費揚古躬身道:“小福晉,奴才知道您受了驚,這幾個丫頭是今晚特意撥來伺候您的。”他又轉首對著丫頭們斥道,“蘇麻、沁芳,還不快些替小福晉換了身上的髒衣?”
兩個捧著紅色嫁衣的丫頭立刻走到鎖煙面前,動手就要脫鎖煙身上已經髒的吉服。
鎖煙不自覺地閃躲。
阿絲急了,拍開兩個丫頭的於。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從大清開朝到現在,哪家格格不是身著吉服成親?我們格格不要換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總管的好意格格心領了,你們請回吧。”
費揚古早已轉過身去,“阿絲姑娘身上的傷急需而擦藥;阿順、明蟬,帶阿絲姑娘去魯大夫那兒。”
不顧阿絲的叫喊和掙扎,兩個身強力壯的丫頭硬押著阿絲出去了。
“小福晉,委屈您了。這是王爺的意思,您就別為難奴才們了。穿好嫁衣,與二貝勒行禮吧。”費揚古躬低著身子山去了。
在關門之際,他又嘆道:“小福晉,老奴在王府已四十多年了,從來沒見有誰杵逆了王爺的意思還能活著看第二天早上的太陽,您,好自為之……”
鎖煙停下了掙扎,她任愣著任隨丫頭們的擺佈,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答應過額娘,不管未來怎樣,她都要安安份份地過日子,敬心地服侍丈夫,孝敬婆婆,她能做到的,只有恭順地不出一點聲音。
是的,恭順。
“哎呀,小福晉,您的手流血了,你快些把金護甲拿下來吧。”幾個丫頭慌張地扳著鎖煙的手,拿下沾著血絲的金護甲。
鎖煙閉上眼,任隨她們。
一身紅,襯出她一身雪樣的冰肌,勾魂攝魄的小臉清婉中邊看幾分冶豔,淡煙素目,只有小嘴上沾惹了幾點嫣紅,如含朱丹,嬌豔欲滴。纖弱的素腰結著紅色的紗鍛,長長的,直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