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風紅雙臂一合,猛地抱住了他,用力之大幾乎要箍斷葉羽的肋骨。葉羽也緊緊地抱著她的背,控制著這個顫抖如孩子卻又力大無窮的女人。
“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一個人……”風紅的身體漸漸變得虛軟。
她眼睛裡詭異的光芒已經完全消失,她看著葉羽的眼睛,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他們死了,我也死了,”她的聲音清晰如初冬早晨脆薄的冰,“他們扔下我走了,我是有罪的。”
而後她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第8節:第二章 往事(3)
“是啊是啊,是筆小數目,本不勞道長費心,可是在下和小徒有事要往開封去,所以銀子現在就要,所以只好麻煩道長親自提取。”魏枯雪說得坦然。
隨後他轉身對著葉羽:“葉羽,準備一下,將就著在重陽宮吃些東西,我們這就上路了。如何?”
葉羽平靜地點頭:“師父你是不是忘記問道長們再備兩匹好馬了?”
“有理有理,”魏枯雪拍手笑道,立刻轉身對李秋真道,“那麼李道長,再加兩匹好馬罷。在下和劣徒身量頗高,份量也不輕,馬是一定要高大強健的!”
周圍的道士們怒火上竄,急得紅了眼,只有李秋真一一點頭,態度恭謹。
“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效勞的?”他微微欠身。
魏枯雪想了一會兒:“餓了,聽說重陽道菜也是天下一絕,以後未必還有機會來你們這裡,便做一桌子道菜來吃吧。”
山下“好說。”李秋真再次揖手。
吃飽了飯的師徒二人被數十個道士送下山去,早有馬匹伺候。兩人躍上駿馬,魏枯雪從李秋真手中抓過一把銀票,數也不數地揣進懷裡,拱一拱手說聲多謝,兩騎駿馬就沿大路往祖庵鎮去了。李秋真馬不停蹄地回到山上,安排了一眾弟子回去晚修,獨自來到忘真樓前。
“掌教師兄。”李秋真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師弟,大家可都還好?”蘇秋炎平靜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沒什麼大事,也算是萬幸了。”
“好。”
“師兄……”沉吟良久,李秋真終於問道,“不知道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樓內傳來一聲嘆息,然後是蘇秋炎的聲音:“師弟,不是師兄刻意隱瞞。只是這件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其實你也明白,你我之中,師尊當年更寵愛你一些。最後之所以我繼承了掌教的位置,其中確實有師尊的不得已的地方,也就是擔心有這一天!此事上關天機,牽扯萬千的生靈,道術上你資質有限,不知道也罷了。”
“師兄道術修為深湛,我從未有過放肆之心。”李秋真惶恐地回道。
“不相關,不相關,這個位置也非我所眷戀。也許經過此事,這個位置終究還是隻能你來坐……”聲音斷了一下,又接道,“從今日起我還要閉關半個月,這半個月內,即使重陽宮前血流滿地,也絕不允許一個人進這忘真樓來!”
“是!”李秋真汗流浹背。
“去吧。”
李秋真剛剛離去,一個黑衣的影子從房樑上降下,輕飄飄地落在樓前。
“你來了?”蘇秋炎在門裡小聲問道。
“是,掌教!”黑衣人聲音相當嘶啞。
“飛鴿放出去了麼?”
“弟子已經通知開封的同門注意崑崙門下的動向。以謝童的機敏,魏枯雪師徒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錯過他的眼睛。”
“好,那麼我們派往崑崙山的人到了麼?”
“可能還在路上,但以薛師弟的小心謹慎,應該不會出什麼漏洞。”
“朝廷那邊,打通了欽天監的路子麼?”
“祭酒大人已經應允,但遲遲不見引薦。不過如今宮裡的訊息都說,皇帝沉迷於密教天魔舞,不分晝夜和幾個喇嘛、上百的宮女在內廷狎戲,全然不理政務,只怕祭酒大人也沒有什麼機會面聖。而且道門不見恩寵,已經有數十年了,只怕即便祭酒大人想要引薦,也未必立即有機會。”
“面聖?”蘇秋炎冷冷一哂,“一個註定早夭的廢物,不過要借他俗世一皇帝手中的人力物力。”
“今天早晨,火漆封緘的飭令共四百六十五份,已經發往各地,一個月之內,六千弟子整裝待發,皆聽掌教的調遣!”
“好,傾我重陽道宗之全力,即便死到最後一人,也要贏得這一戰!”蘇秋炎的聲音忽然變得金石交鳴般震耳。
“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