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只得坐下,舒服的地方,誰不願意擁有呢?
她疲憊的靠進椅子裡,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你覺得市局的內奸有幾個?”
蕭自塵知道秦卿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挑了挑眉才道:“不太清楚。”
“我覺得有兩個。”
“理由?”蕭自塵靠進椅子裡,淡淡的道。
秦卿探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白紙來,放在桌面上,又拿起筆,寫了幾個字——
周子言,龔肅!
蕭自塵眯了眯眼,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對龔肅的懷疑大過周子言。
秦卿見狀,在‘周子言’三個字的下面點了點,道:“她最近參加了一個實驗,是我建議的。”
蕭自塵點點頭,“繼續!”
“發現楊照死的那天,也就是我遇到車禍後,回到市局看到了周子言。”
秦卿捏了捏眉心,“出車禍的時候,龔肅去了,他說他剛送周子言去了一趟岐大。等我回到市局看到周子言的時候她也說她是從岐大回來,並且在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其中一本的名字是《學醫毒物分析》,還問我有沒有見過在溫水裡煮了十二個小時的屍體。”
蕭自塵擰了擰眉:“這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判斷她是內奸的證據。”
“有!”秦卿擲地有聲,“我有證據。”
蕭自塵淡淡的看著秦卿,後者又道:“我和她說楊照死了,她非常的意外,手裡的書都散了,我幫她撿起來,無意中看到了岐大的條形碼。”
蕭自塵擰眉,果然和條形碼有關。
秦卿冷笑了一聲,“她和我說書是在岐大借的,可你也看到了岐大已經改革了,不會再外借圖書,而且《學醫毒物分析》這本書,一本也沒有借出去過。更重要的是,她書中的條形碼對不上,是岐大還沒有改革前的。如果不是為了掩飾什麼,她完全沒有必要騙我。”
秦卿最後一個字音落地,緩緩閉上了眼睛,“我覺得她有很大的可疑成分,但自她來市局開始,我就一直帶著她,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蕭自塵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這裡還有一件特別的,想不想聽?”
秦卿微微一怔,“什麼?”
蕭自塵淡淡的道:“周子言和景亦的關係,似乎也不那麼簡單。”
“所以,你是覺得他們三個?”
“有可能,但我覺得景亦的嫌疑小一些。”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秦卿盯著蕭自塵,手指扣在桌面上,擰了擰眉。
“有人看到景亦和周子言多次見面,而且都是在朱繪不在場的情況下。”蕭自塵淡淡的道。
秦卿聞言一愣:“什麼時候?”
“第一次是在楊照的死亡時間內,景亦和朱繪意見不合,下班的時候有些爭吵,朱繪走後,景亦載著周子言走了。”
秦卿閉了閉眼睛:“這倒是沒什麼,周子言和朱繪關係不錯,平時如果朱繪不和景亦一起出去,朱繪都會順便送周子言回家,可能是景亦和朱繪生氣了,朱繪一氣之下走了,景亦也知道這件事,就順路送周子言了。”
蕭自塵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有人還看到了他們第二次私下裡見面。”
“什麼時候,在哪裡?”
“就在我們去買戒指的店裡,時間在我們離開後。”
“誰看見的?”
“易留!”
秦卿託著下巴,聞言目光掃向蕭自塵,“連歌當時也去了,他們之間會不會……”
“有交易,或者同夥?”蕭自塵介面。
秦卿點點頭:“我總覺得連歌出現的有些突然,也有些怪異。”
“但我始終不明白他們的目的,為了錢還是為了復仇?”蕭自塵喃喃道:“我似乎沒有罪過誰,你也是,而且我也沒有丟過一分錢。”
秦卿將手插進頭髮裡,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在破案的時候無意中得罪了誰?”
蕭自塵失笑:“這麼說倒是有可能。”
“但他們為什麼要讓我離開你?和給我打電話的到底是不是一夥兒人,還有殺害楊照的?”
蕭自塵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取過秦卿手裡的紙和筆,按照時間序列一字一字的寫了下來——
20030627,燃氣中毒案,死者:父母
20050613,烈火風暴案,死者:姑姑
20090731,河流掩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