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企圖掩飾過去,手法之拙劣可想而知。幸好老李和中年人都被我的話震了一震,兩秒後才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了悶油瓶,壓根沒有注意到胖子的失態。
當事人悶油瓶子這時也把視線從垃圾筒上轉移到我們這邊。不過他什麼也沒說,也沒表示反對,只是沒事人似的看看我,又看看胖子,表情就好像路人甲似的漠然。
我當然不指望他幫忙,只猛拉胖子的衣袖:“起靈,這不就是你給我提過的,你們家那二靈嘛,是不是?”
“唔……”胖子剛微微點了點頭,悶油瓶的眼神立時像毒箭一樣射向他的肥軀。胖子哪裡經得起悶油瓶的瞪視,立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然後迅速閃到了門后角落裡,一副“好漢,饒了我吧”的神情。
胖子不幫忙,這戲就沒法唱下去了,我暗歎一句“時不我予”,一股悲憤之情油然而生。心道我爺爺當年好歹也是名震倒鬥界的人物,眼下就要變成江湖騙子的祖宗,頓時悔恨交加,幾乎就要掩面奪門而去。就在這當口,悶油瓶忽然道:“對,我是張二靈。”
12
此言一出,眾人皆傻。
老李一副驚疑不定的神情,中年人像吃了只蛤蟆,胖子捂住了嘴,臉憋得通紅,我也好不到哪去,腦子足足空白了好幾秒。
“怎……怎麼可能……”緩了一緩,中年人囁嚅道。
我和胖子還有老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很有默契地閉緊了嘴巴,靜待事情發展。
“小哥,你不要開玩笑了!”
“嗯?什麼玩笑?”悶油瓶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中年人乾咳了兩聲,“這不明擺的嘛,這兩個人是騙子,是來冒充你的。”
“這個瘦子我就不認識,”悶油瓶平靜的說,“那邊那個是張起靈,我大哥我不可能認錯。”
“那你剛剛怎麼沒認出來?”
“他胖了。”悶油瓶拿手支著頭,盯著我說,“不知道是給哪頭豬喂的。”
該死的悶油瓶!
中年人看悶油瓶鐵了心不肯揭發我和胖子,也沒有辦法,呼呼地喘了幾口粗氣。老李雖然貌似佔了上風,可是心裡還算明白,也沒有得了便宜賣乖。他走到悶油瓶面前,嘻嘻笑著要和他握個手,可是悶油瓶舊態復萌,把頭一歪就沒理他。
老李也不以為意,在沙發上一坐,招呼我和胖子也坐下。“這樣吧,反正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到時候五五分成就得了。”
“不可能!”中年人跳起來道:“憑什麼五五分成?”
他們倆就這一問題爭執了起來,我和胖子擠在離悶油瓶最遠的角落的沙發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半晌,他在我們的盯視下愣是連根手指頭也沒挪,只是神色漠然地看著另一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動怒了。
“吳邪同志,這事可都是你惹出來的,與胖爺無關,咱這兒先得說清楚。”
“你他孃的有沒有義氣?!”
“這從頭到尾就是你的精心策劃,胖爺我也是受害者。”
我冷笑一聲,示意了一下悶油瓶的方向,“這話你去跟他說!”
胖子頓時就不言語了,只是一個勁地長吁短嘆。
那邊廂,老李和那中年人很快停止了爭執,達成了共識。老李叫那中年人老莫,想必那人姓莫。他們兩人誰也不肯讓誰,最後竟決定各自行動,誰制服那鬼,誰就拿錢。
我心裡盤算,這老李和老莫大約都是受了那老闆的委託,成事後一定也有筆不小的報酬,所以才不肯相讓。不過他們的這個提議可真是大大的壞,也就是說,如果我和胖子不能制服那個什麼鬼,前面的五十萬支票也要泡湯了。
別的事還好說,和悶油瓶比賽抓鬼,那不是相當於和胖子比賽吃肉嘛?!太見鬼了。
騎虎難下,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表情都是說不出的苦。
商量一畢,老莫帶著悶油瓶子去了二樓。老李這傢伙竟然不急,還讓我們先吃飯。在飯桌上追問之下,才知道鬧鬼一般是在夜裡十二點以後。
“說實話吧,兩位有沒有把握?”
我和胖子支吾了兩句,草草扒了飯,閃去二樓的客房。由於房間充裕,給我們安排的是一人一間。我進了屋也不知道幹什麼好,反正橫豎我是不會抓鬼的,心想就破罐子破摔吧,悶頭吃了幾個大蒜,又在懷裡塞了一些,就坐在床上看起了電視。時近午夜,由於折騰了一天,難免有些睏乏,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到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