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人也不知,許是和蘇姑娘長得相似之人。”
“好,我馬上過去瞧瞧,你去叫二夫人也過來。”婦人柳眉緊蹙,吩咐道。
“大娘,我和你一起去。”齊宛然站起來,說道。
婦人看著齊宛然點點頭,似自言自語地嘆道:“難道是天要亡我齊家?”
齊宛然目光微動,咬了咬丹唇,跟著婦人一塊出去。
當他們來到齊恕所居之處時,便聽見裡面哽咽的哭聲,夾雜著酒醉後的胡言亂語。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地狼藉。
“怎麼回事?”婦人沉聲問道,責備地看向此時正在伏在桌子上喃喃自語的年輕男子。
“大娘,為什麼要騙我?”男子抬起頭來,醉醺醺的目光裡滿是痛楚,“為什麼要騙我說幻雪死了?”
“恕兒,不得無禮。”一位明豔端莊的婦人走進來,她看起來要比之前的婦人更年輕漂亮。朱琳淡淡一掃便猜出她年輕之時必是一位不得多得的美人。此刻,她正溫婉中帶著幾分嚴厲呵斥齊恕。
“娘,為什麼?”齊恕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滿身酒氣。
“齊恕,我哪一點比不上她?你說!”清安公主睜開正在勸說的眾人,眼睛紅紅地衝過來,滿臉淚痕,厲聲問道。
“你哪一點都比不上她,這樣的答案,可滿意?”齊恕勾唇一笑,幾多嘲諷。
“放肆!”明豔婦人走近前來,“啪”地一巴掌扇過去,清脆響亮。
“娘,你打我?”齊恕眼中光芒瞬間黯淡,喃喃道,“你第一次打我。”
明豔婦人也怔住,望著自己泛著紅的手掌發呆,半晌,低聲喊道:“恕兒。”
齊恕恍如未聞,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去,手裡拎著個酒壺,不停地往口中灌著酒。“幻雪!”他輕聲喚道,迷醉的目光蘊含著無限的溫柔。
齊樂和齊鳴在婦人的示意下,欲向前攔截,卻被齊恕分別一腳一掌開啟。頎長的身材在月光下,拉了長長的影子,定定望去,這背影滿是蕭索、淒涼與痛苦。
大家一時都默不言語,只餘清安公主低低的啜泣聲。兩位婦人向前稍稍安慰,齊宛然等人退出房間。朱琳心中一動,不由轉頭向後看去,院牆邊一抹黑影若隱若現。那黑影正直直向這邊看來,與朱琳的視線相交匯。她心中暗驚,這眼神很熟悉。想要去檢視,無奈齊宛然不動她也動不了,只有乾著急。
突然從黑影處,一道青光一閃而過,向她這邊襲來。她下意識想要警示眾人。無奈張了張口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身體也是紋絲不動。真是讓人抓狂。
這青光直向齊宛然襲來,如流星逐月,迅疾無比。正當這青光要觸到齊宛然脖頸之時,只聽得如輕煙般若有若無的樂聲飄渺而起。青光倏然停住,略有些不滿地搖了一下尾巴,身形一閃重新隱回黑暗之中。
但那停頓的一剎那。朱琳看清了那青光不是別的,正是一條飛速駛來的青綠色小蛇。那小蛇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正是阿雪。她不禁一怔。趕緊再去院牆邊望去,那黑影卻無一絲蹤跡可尋。
剛才那人是,唐墨?朱琳心中疑惑大盛,如果那小蛇卻是阿雪,黑影百分之九十五會是唐墨,即使不是唐墨,也一定會是唐門的人。唐門的人 ?'…99down'唐墨?會跟齊家有什麼關係呢?
兩位夫人安慰好清安公主。出了房間,齊宛然正要和她們一起回去。誰知還沒走到院門。便見齊樂直衝過來,一臉驚惶地說:“兩位夫人,不好了。陳王奉皇上旨意說老爺通敵賣國,魚肉百姓,現帶兵把守各門,帶同司員和番役,分頭按房,查抄登帳。”
兩位夫人大驚,忙問道:“老爺怎麼樣了?”
齊樂悲聲道:“在皇宮內已被拿下。”
婦人看向齊恕離去的方向,搖頭嘆道:“報應啊。”
明豔婦人抓住她的手,喊道:“姐姐。”
婦人神色一凜,對齊樂說道:“傳告齊府眾人,各居原位。配合陳王行事,不準妄動。”
齊樂聞言,自下去傳告。
婦人長嘆一聲,“就算齊家要敗,也要敗得像個樣子。”
說著,兩位夫人相攜出了院門。
炙手可熱的齊丞相府邸,轉瞬之間,已是天壤之別。
齊宛然臉色蒼白,緊抿了唇,默不作聲。那個跟著她的小丫鬟,走過將她攙回,她也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呆呆地人她帶著自己走。遲了,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