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確定雀兒能活下來一定跟沈玉寧脫不了干係,但是雀兒很正常,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說就覺得自己睡了一大覺然後醒了,什麼奇怪的事都沒有。
他心不在焉的幫雀兒熬著白粥,一道好聽的女生從頭頂傳來:“那大哥,我要先走了。”
嗯?他抬起頭,眼眸裡是沈玉寧看不懂的東西,許久,他點點頭。
沈玉寧漂亮的紅色裙角調皮的擺開,消失在他的眼底,而這時,雀兒在身後自言自語般的說:“這是什麼啊?”
大哥轉過頭看,雀兒站在不遠處,手裡捏著一個彎彎的玉般的碎片,碎片用紅線仔仔細細的纏繞著,掛在雀兒的脖子裡。
大哥一怔,猛地站起來,對啊,那女人不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是原型是狐狸啊!
“哎大哥,你去哪裡?”雀兒叫著莫名其妙跑遠的大哥,又低頭看看脖子上掛著的紅線和碎片,“這到底是什麼嘛?說起來,那隻小狐狸去哪了?”
“喂。”
沈玉寧尖尖的耳朵動了動,扭頭看了一眼,遠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是大哥。
大哥跑過來,這次才認真的打量起她,之前因為雀兒突然暈倒,即使沈玉寧在他面前從湖裡變成了人,他也是心裡亂糟糟沒多看她一眼,這時候,風微微吹過,面前的紅衣少女安靜的站著,歪著頭,等著他說話。
。。。
 ;。。。 ; ;
能不能送我
那張被太陽曬的略黑的臉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他常年在呆在山裡,而且那附近只有他們一家,他有總是牽掛著雀兒,所以雖然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但一直遲遲沒有娶妻。他見過的女子不多,都是穿著花花綠綠大棉襖繫著圍裙不會打扮的姑娘,在這中間,沈玉寧是最美的一個。
雖然她也沒打扮。
沈玉寧看了眼他的臉,就差不多知道了他在想什麼,也沒在意:“大哥,我要走了。”
“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大哥的目光依然咄咄逼人,除了雀兒,他大概不會對誰很親近吧,即使對方是她。
“雀兒的死是你造成的,但他又活下來了,也是你吧。”
沈玉寧聳肩,沒打算瞞他,自己是隻狐狸的身份他都知道了,還滿什麼:“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我不過是勸了幾句,雀兒他就自己回去了。”語畢,她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抬眼認真的看著大哥:“不過他脖子上的那枚碎玉是我的,一定要他佩戴好,不許摘掉哦!好了大哥,我真的要走了。”她擔心簡明會走啊,不過他若真的領著軍隊走了,她會很傷心的。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沈玉寧正要開口問,大哥打斷了她:“那碎玉原本是個鐲子吧。”碎玉是弧形的,簡簡單單的外邊,內側刻著一些他看不懂的字,看樣子就像一個打碎了的鐲子。“可不可以送給我一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可以哦。”沈玉寧不出意外的拒絕了他,“大哥沒有死掉過,所以你不需要。雀兒,可是被那邊的世界看中的人。”
大哥差不多懂她的意思,看著她好像還有什麼話。
“大哥,傷心是什麼感覺呢?”他趴在雀兒床邊那種眼神空洞的樣子,心裡的感覺就叫傷心吧?
嗯?男子低著頭看著比自己低了不止一個頭的高度的少女,眼眸裡劃過一抹什麼,過了一會,低聲說:“我不知道,但是傷心,是因為在意,因為太懂,大概是,紅顏淚盡那種東西吧。”
沈玉寧也低頭,半響伸出嫩嫩小小的手看著大哥:“吶,這個就送你吧。”她柔軟的手掌裡安靜地躺著一枚碎玉,不過雀兒的那枚是碧綠色,她手掌裡的這個,卻是透著血色如同是活著的血管裡流淌著鮮血的碎玉,“這是護身符哦,戴上了就不可以摘點了。記好了。”
高大的身影莫名的有些僵硬,手裡抓著那枚血色碎玉,滾燙燙的彷彿帶著那隻狐狸溫熱的體溫,他怔怔的看著那抹遠去的背影,紅如烈火的拂袖在翠綠的林子裡顯眼的很。
紅色的拂袖和落地三米的裙子一點都沒有掛到枝枝叉叉上,少女靈活的跳過一個一個石頭,踩在地上的枯葉上,嘎吱嘎吱的響,她心情很好。
當沈玉寧爬上一塊巨石看到對面不遠處的素白的身影時,心跳驀地狂跳了一排,他沒走。
可是她還站在這裡而不是立刻衝上去,向三年前那樣,只要他出了遠門,她就守在簡府門口眼巴巴的等他回來,一見到遠遠地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