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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你別害怕。”還是蕭瀟先安慰起雪萍,她料定今天聚眾賭博的事情不會被人說出去,至少,她認為寧流歌不會。

雪萍顫顫巍巍地扶著蕭瀟往軒園房間走,一路上擺著苦瓜臉,到了屋裡,忽然變做另一個人似的,有些狂熱地逼近蕭瀟,問她:“你還能背多少詩?”

蕭瀟心裡打鼓,她眼珠滴溜溜地轉,傻了半天沒統計出自己會背的篇目數量,只簡單地回答:“很多。”

“你教我。”

雪萍那雙囧囧有神的眼眸讓蕭瀟覺得陌生,她從來都是沒睡醒的神色,此刻卻十分精神。

“你學了要做什麼?”蕭瀟把所有可能的理由都羅列於心,她只等著雪萍的最終答案。

雪萍垂下眼瞼,退後一點,她抿嘴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整理出頭緒,低聲道:“若有一天能成為前廳的姑娘,我就有機會離開臥月樓。”

還真是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蕭瀟“誒喲”一聲,倒頭栽進床裡,該怎麼勸雪萍覺悟成了擺在她面前的最大難題。

“你看,你寫的這些字都是詩吧?”雪萍從床頭取下那一疊紙,上頭寫滿她看不懂的簡體字。

蕭瀟紅著臉,忙從雪萍手裡搶過這些寫得狗爬似的文字,轉念一想,這裡的人不認得簡體字,就放心地一頁頁攤開給她看,解釋說:“我小時候寫的字更醜,現在算是能見人了。”她試著為自己辯白。

“小時候?你何時長大過麼……”雪萍貼得更近,她沒聽出蕭瀟話裡的潛在意思,不知道蕭瀟是以23歲的心智書寫這一堆和塗鴉無異的文字。

蕭瀟在一疊紙中挑選著合格作品,無奈沒有任何一張擺得上臺面,要麼就是結構散,要麼就是字跡歪歪扭扭。其中幾張,要不是她會背誦,連她自己都認不得那幾個比劃很多的、被自己寫成一團黑的字。

後悔沒學書法。

求助的目光投向雪萍,雪萍信心滿滿地回望她。

“你教我作詩,我教你寫字。”雪萍也不是個愛吃虧的人,為了順利躋身前廳“白富美”行列,不得已和蕭瀟談了條件。

蕭瀟抱著枕頭,埋在被窩裡。她思緒有些混亂,甚至沒搞清雪萍什麼時候已經產生了要“跨行”的念頭。

“怎麼樣?”雪萍隔著被子推了推下邊挺屍的蕭瀟。

蕭瀟仔細回憶著臥月臺上的一眾舞姬,她已經見過了緋雲姑娘,早知道雪萍是被這個女子扇了十幾個耳光,能理解恨有多深,只是雪萍已經好久沒有和緋雲打過照面,不見面怎麼無端擦了火。

“你是想報仇嗎?”蕭瀟從被窩探出頭,猛喘著氣。

雪萍沒有吱聲,彷彿預設這個說法。

在一大疊塗鴉文字面前,蕭瀟的原則不堪一擊,在雪萍的反覆央求下,蕭瀟逐一朗誦上面的文字。對於大部分詩句,雪萍顯得十分不解,畢竟她沒有資格上學,懂不了那麼多修辭比喻。

好在她的一手好字,幫滿記錄了蕭瀟的所有詩詞。

“還有嗎?”似乎還覺得不夠,雪萍提著筆,一邊輕蘸墨水,一邊好學地轉過頭問蕭瀟,那專注的神情讓蕭瀟都覺得倍受鼓舞。

搖搖頭。

雪萍擱下毛筆,拿起紙張在面前輕輕呵氣,她離了座位走向蕭瀟,問她是否有錯:“你看看,我哪裡記錯了?”

蕭瀟斜了一眼紙上娟秀的字型,對上頭複雜的文字十分頭疼,她無奈地嘟嘟嘴:“你知道,我不識字的……我這些字都是畫出來的。”只能這麼解釋了。

雪萍又拿起蕭瀟的筆跡和自己的筆跡放在一起比較,蹙著眉,仍舊點了點頭道:“確實難認。”

“這一頁,怎麼和別的不同,不像是詩。”雪萍把那一頁紙攤在了蕭瀟面前。

蕭瀟淡淡“哦”了一聲,拿著《念奴嬌》雙眼匆匆掃了一遍,說:“這是一首詞,念奴嬌是詞牌名,格式和平常的詩不同。”

雪萍似乎還未消化,不解地繼續看著書稿。

“這是我孃親的孃親教的,只有這麼一首。”蕭瀟撒謊一步到位,既然娘已經是作詩的能人,順便就讓外婆沾個光吧,反正雪萍不會像寧流歌那樣糾結作者是誰。

雪萍痴痴地念著,一遍又一遍:“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似乎透過反覆的誦讀,就能領會其中真諦。蕭瀟她不願意解釋詞句的意思,一來是她文言文學的不好,二來她怕說得太多太亂,反而讓雪萍難記。

“咱們是相互的師徒,那你什麼時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