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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書劍仇

《白馬淮安》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災和人禍果當都連在一起,大水衝散了河堤,現在又著急忙慌徵集人去修,盛淮安一干人不得已又被阻慢了行程,她有的是時間和沈長序慢慢磨。

“你裝得可真深啊,當日這麼可憐,我把你救下。那幾十大杖沒把你打死,我就該去查查,你到底是‘身若蓬草無所依’呢還是背靠我不知道的大山呢?”盛淮安不緊不慢道。

喝下那杯茶之後的事情,沈長序是記得的。他一時口誤,喊出了“小山”。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父親已經派人與我交手多次了,他機敏謹慎,怎麼會探不到我的訊息?狡兔三窟,況且我讀了這麼多年書,還是會帶些腦子的。”

真當他是全心全意為簫弦做事?沈長序也給自己留了隱晦的後路,若是盛淮安沒有插手,他也能全身而退。不過他可能不再涉局朝堂之上罷了。

他一邊躲開簫弦氣急敗壞的暗害,又想法設法去追尋自己生父母那段蹊蹺往事,結果卻偶有收穫。他查到了盛淮安的生母,恰好居住在永定河南去常州渡口的臨街小屋,以及身世朦朧的盛淮安。

“就只有謝青松,剩下的我沒瞞你。”

老謀深算的狐狸。這時候都沒有一句完整的真話。盛淮安和噙著笑的沈長序對視。

“江鶯姑娘——我身上還有毒嗎?”沈長序問。

江鶯搖頭。

沈長序撐手起身,衣襟鬆垮而開,唇瓣貼在了盛淮安側臉。盛淮安被嚇得嘴裡蒸包差點吐了出來。

他附在盛淮安耳旁輕語道:“那杯茶我一時失察,直接喝了下去,多虧公主‘坐懷不亂’,才能讓你我撿回一條命來……謝青松和你都說了些我的什麼?”

他唇瓣溫溼蹭在了盛淮安的臉上,盛淮安狠狠一抹臉,道:“你別裝了,他已經把你底子倒空了。”

謝青松一提沈長序,就開了話頭:在常州的時候,沈長序從未得過養父重視,終日可憐巴巴地跟在蕭惠蘭屁股後邊,謝青松也不明白蕭弦收養這個孩子到底是為何。到了上京,他總算讀上了書,變成一副端莊沉悶的君子模樣,後來步入朝局,又開始水袖善舞,八面玲瓏。

講到此處時,他道:“陌上公子,你救下後成了浪蕩賊子!”他恨鐵不成鋼,本想叫他一雙兒女多和沈長序親近,習得高風亮節,結果現在卻成了扮書童,唱雙簧的“牆根君子”。

幼時孤僻,後又算計,謝青松給盛淮安織就了個笑面皮下不同的沈長序出來。但這老東西嘴巴嚴實得緊,除了這一堆廢話,沒有說什麼有用的。

江鶯看到沈長序竟然敢把嘴唇放到盛將軍的嘴上,她氣得臉色又青了。沈長序就在她能扎出個洞的目光裡安然閉眼。

昨天他喝下茶的那一刻就知道出了問題。可在盛淮安來時又想,如果就這麼混混沌沌地死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汲汲營營久周旋,盛淮安能算第一個燭火下對他說“萬事不用衡量因果,先談喜歡”的人。

“昨日你未曾推開我,是喜歡我那樣嗎?我今天也可以那樣。”沈長序道。

美色誤人。盛淮安默默告誡自己,不要再信沈長序一堆的鬼話。

話講到一半,大雨落簷角,勾勒出門外一道纖瘦身影。

是盛鈺。

怎麼把他也帶過來了?盛淮安瞪了眼江鶯,匆忙起身,雨風吹的盛鈺不停咳嗽。

“你不坐著?你出來幹什麼,身體受得住嗎?”

沈長序看盛淮安匆忙攙扶男子,男子答:“許久未見你,就來找找你了。”

二人身影遠去,江鶯緊追而上。

沈長序猛然發覺,此刻盛淮安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比“沈長序在盛淮安心中的分量”要重得多。

他指尖偶又觸碰嘴唇,還停留著盛淮安臉頰上的溫度。

辛九婆婆媽媽,怕盛淮安擋不過明槍暗箭,玄一是男子,也不可能完全心細如髮。便叫江鶯過來跟著她。盛鈺又要靠江鶯每日施針和藥膳調理,也跟了過來。

夏雨連綿,河堤被沖毀,陳達和青州知府又重新召集了一批人來修河堤,如此一耽擱,就又是月餘。

在餘枝縣的“新周”土匪幫,被官兵一圍下,就像是四散的鳥獸往各處飛了。在盛淮安過去時,只有個蠢得透頂的老匪頭,不明白為什麼招募時都群情激憤的人,怎麼此刻都慫得不敢再吱聲了。

但其中略有棘手的,就是那個忽悠了老匪頭的賬房先生。連日大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