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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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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男子臉色越來越蒼白,漸漸的只聽到出氣,再沒有進的氣了,直到最後靜靜的靠在夏格懷中,夏格微微張著嘴,嘴唇不住的輕輕顫抖,淚水從眼眶不斷湧出,她將嘴湊到達塔耳邊,低聲說道:“達塔,你活下去,你活下去我就不離開你……你聽到沒有,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然而她懷中的人卻一動不動,夏格驚恐的將達塔緊緊擁住,“為什麼不理我?你說要帶我去中原的,我說不願意是騙你的,你在身邊的日子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到最後,夏格只剩下絕望的哭腔,感受著懷裡的身體一分一分變冷下去。

為什麼沒能早一點說出來,其實在拼死將他從拖索臺手中救下時,就該面對自己的心情了吧,可是卻一次次退縮著放棄機會,欺騙自己,欺騙他人,直到什麼都無法挽回。

“我是騙你的……”那樣一聲絕望的告白,帶著無限的遺憾與哀慟,幾乎讓路過的風都駐足。緩緩被放在黃沙上的達塔,雖然滿臉血汙,但面容依然如初次相見的那個夜晚一樣清秀,只是再看不到了那憂鬱的雙眼。

太陽昇起,照在沒有生氣的沙漠上,臉上的淚被風吹乾,再次湧出,無法停止,懷中的指標正正指向南方,那是她和達塔約定的地方,是能夠永遠逃離命運的地方。她咬牙揮起馬鞭,催促寶兒跨出沙漠。然而回首時,淚眼朦朧,遠處幾束狼煙不斷升起,直通自己離去的方向,那裡有過她的青春,有過她的夢想,也有過她愛的人……

☆、賽馬

我從來沒有後悔遇到過他,即使我因此度過了極為艱難的歲月,即使我不得不飄零異鄉,我仍然感謝神祗金雕讓我的生命變得有了色彩。時至今日,那天相遇我猶記在心,恍若昨日。

那個人是那喀最英俊的少年,一人一馬,策馬彎弓,他捲動的不僅是大漠的流雲黃沙,還有無數那喀少女的心。我卻又如何能夠例外?

這樣確切說來,那次的相遇並不是所謂的“初遇”,早在那之前,我便知道他——哈齊勒。英俊的外表,矯健的身軀,那顧盼生姿的模樣早就深深印在了我腦海中。只不過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本該就如大漠上的其他普通男女一般,或許會驚鴻一瞥,但終究不過是在大漠殘酷的生存法則下各自分飛。

然而若非那次驚心動魄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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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馬是大漠上最受歡迎的比賽專案,大漠的春天容易倒春寒,一個春天都大風不止,風停了,天也就暖了。忽然那麼一天就會發現草原上的草都變綠了,這時候是賽馬的最好時節,不僅繁盛的草原適合駿馬奔跑,而且天氣不冷不熱,不至於寒風割面,也不至於烈日炙烤,和風中騎著馬在廣闊的草原上賓士也是一件極愜意的事情。

這一日裡,那喀族中二十歲以下、十三歲以上的少年都各自騎著自己的愛馬聚集在賽場上。少年們身著斑衣,腰繫綵帶,或是最後一次檢查韁繩,或是輕柔的撫摸著坐騎的鬃毛,年輕的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勝負欲。遠遠望去,目的地的彩環隱隱約約,幾乎看不清楚,但馬背上的少年們躍躍欲試,年輕的臉上閃耀著勢在必得的光彩。

賽場四周被系在木樁上的粗麻繩圍了起來,麻繩上到處系的是彩色的布帶,隨著輕風悠悠飄起。這樣的賽事自然吸引來了族裡男女老少,場外站得滿滿的都是人。

有的是自家兒子或兄弟參加比賽,人群中有不少人一邊叫著人名,一邊衝著賽場上的少年們揮手。聽到親人喊名字的少年回過頭來,向著人群的某個方向張望、微笑。

我也是觀眾中的一員,被擠在人群中間分外不好受不說,重要的是以我的個頭,幾乎看不到場上的情況。我貓低腰,才能從縫隙中看到一排健碩的馬蹄。我右手拉了拉霍蘭的手,費力的扭過頭對她說道:“不行啊,完全看不到,我們想辦法往前面擠一擠吧。”

霍蘭皺了皺眉頭:“小姐,前面太危險了,離賽場那麼近,待會兒那麼多馬跑起來掣起的風太厲害。”

霍蘭是我奶媽的女兒,比我大半歲。我三個月的時候赫林族進攻那喀,雖然以無果而結束了戰爭,但是阿爸作為迎敵先鋒卻死在了戰場上,阿媽一下子太過悲痛而沒了奶水。正遇上阿媽從前的侍女桑以先於阿媽半年生了霍蘭,阿媽和桑以捨不得我吃羊奶、牛奶,於是桑以將我接到身邊和霍蘭一起餵養。因此這些年我和霍蘭就像是親姐妹一般,我們什麼秘密都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