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把他惹哭了!這才見了你幾天啊!就哭了兩回!你真是沒有良心!”
何支嘟囔著,“明明是三回……”又聽她罵自個兒沒良心,火氣頓時就上來了,上去一把抓了兔姐,指著她的三瓣嘴,氣呼呼地道,
“你說什麼!誰沒良心!”
兔姐道,
“就你就你!咬你!”
何支抄起桌邊一根胡蘿蔔塞進兔兒嘴裡,聽兔兒吭哧吭哧地罵不出來了,正要好好教訓她,兔兒已是呸地一口將蘿蔔吐了出來,
“難吃死了!”
何支眼見那蘿蔔晃悠悠地滾開了,戳著兔兒的鼻尖,道,
“說清楚!誰沒良心了!”
兔兒道,
“就是你!不是你還是誰啊!小家七歲就沒了爹,孤苦伶仃的,你還整天欺負他,惹他哭,你是不是沒良心!唔……”
何支一聽,眼睛一瞪,忙捂住兔姐的嘴,見小家沒醒,把兔姐往懷裡一塞,掩上房門,覺著還不夠遠,出了木屋,溜到外頭大樹底下,這才把懷裡鑽來鑽去的兔兒撈出去,提著她的耳朵。兔兒縮著身子,小爪子在臉上抹了又抹,叫道,
“何支你臭死了!”
“你!……算了!先不和你計較!”
何支忍了,見兔姐還在抹臉,抓住她的爪子,逼問道,
“你說他七歲就沒了爹爹?”
兔姐道,
“騙你就給我吃你家的胡蘿蔔!”
“你!哼!”
何支心道這就對了,難怪小傢什麼都不會,拿筷子不會,穿衣服不會,說話也不利索。又聽兔姐嘆了口氣,兩隻小爪子在身前晃悠著。何支奇道,
“兔子,你裝什麼憂鬱呢!”
兔姐難得語重心長地道,
“小家爹爹死得太早了……”
何支頷首,心想小家才七歲便……兔姐叫道,
“你懂個屁!我是說他爹爹死的時候太年輕了!也才你那麼大!”
“喂!死兔子!你咒我死啊!”
兔姐不屑著張了張三瓣嘴,道,
“和你說正經的聽不聽啊!我奶奶的姐妹的娘說,小家和他爹都能活到你們人那個歲數,而且一般不會生病,他們基本都是壽終正寢的多,所以我說小家他爹爹死得太早了。”
何支奇道,
“那他爹爹是如何死的?”
兔姐道,
“病死的。”
何支一拍她腦袋,兇道,
“你誑我是吧!之前還說不會生病的!這會兒就病死了!”
兔姐的爪子夠不到頭,只哎呦哎呦地叫著,大聲道,
“我還沒說完好不好!你再打我我就不說了!”
何支忙道,
“好好好,我不打你了,快說!”
兔姐道,
“我奶奶的姐妹的娘說,小家他爹和小家不一樣……”
“難道他爹和我一樣?”
何支頓時萌生出小家他娘與自己同胞的一段恩怨情仇史……
兔子搖了搖頭,道,
“不是,是原先和小家一樣,後來又和你一樣。”
何支傻眼了,盯著兔兒,半晌,搖了搖頭,
“哎呀我是說,小家他爹原來是那——樣的,有了小家以後就這——樣了,懂不懂?”
“哦——你是說小家他爹原來和小家一樣有尾巴的,後來就沒尾巴和我們人一樣了是不是?”
見兔子點了點頭,何支那個心花怒放啊~~~
“我奶奶的姐妹的……”
“把你那個字首去掉!聽著怪煩人的!”
兔子抹了抹臉,乾淨利落道,
“她們都說很怪,原來小家爹爹好好的,後來一夜之間頭髮都白了,那個人也走掉了……”
何支忙道,
“哪個人?”
兔兒道,
“不知道。”
“為啥?”
兔兒看了他一眼,道,
“因為知道的兔子都不說,他們死掉了,就再也沒兔子知道了。”
何支道,
“那後來呢?”
兔兒道,
“小家爹爹在有了小家以後身子就沒好過,撐到小家七歲那年,就去了,留下小家一人。”
何支順下眼來,轉了轉眸子,又問道,
“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