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如今這些個大臣都很想要看到的情形。反正馮寶不在,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些人心裡也能舒坦不少。
不過今天,雖然朱翊鈞不在狀態,但是他還是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畢竟,今天的早朝,實在是太過反常了。身旁的小太監在喊過了剛才的那番話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要說話。
若是在以往,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多半就是張居正了。當然,也並不是次次都是如此的,也有張居正不第一個站出來的時候。而那種情況,定然也是因為張居正知道其他人有話要說,所以才會讓出來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只要是早朝一開始,都必然是會有人站出來說話的。不論站出來的人所說的是非常嚴重的情況,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總會有人站出來開口說話。
但是今天卻是不同了,在高臺一旁的太監喊過剛才那八個字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光是這一點,本身就已經是非常地怪異了。而在朱翊鈞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之後,抬頭看了看下面,他發現的情況是更加地怪異了。
下面站著的文武百官,並不僅僅是站著不說話而已。朱翊鈞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當中有不少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更有甚者,還有的人眼珠子在左顧右盼,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還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總之,一句話來形容,今天的早朝,朱翊鈞感覺非常地奇怪,非常非常地奇怪。這跟以前的任何一次早朝都不同。雖然說朱翊鈞坐上皇位才不過兩年的時間,雖然說他還沒有親征,但是他也是見過很多大場面的。而在他作為太子的時候,徐階、高拱這些人的事情,朱翊鈞也是知道的。
但是即便是這些很是嚴重的事情,在發生的時候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片死氣沉沉,還透露著沉悶的模樣。要麼就是大爆發,要麼就是冷言冷語,但是這種什麼話都不說的情況,還當真是沒有見過。
所以這麼一來,朱翊鈞也是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想要開口問問,但是話到嘴邊,卻也是問不出來。很顯然,朱翊鈞是被眼前這些人所散發出來的這種詭異的情緒給感染了,讓他明明是想要問個究竟,卻是怎麼都問不出來。這種感覺,朱翊鈞非常地不喜歡,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卻也是無法擺脫這種情形。
不過,朱翊鈞顯然是沒有那個耐性的。很快,他就不想要再體驗這種不好的感覺了,準備開口問話,問問這些大臣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而正當朱翊鈞的話就要問出口的時候,只見下面突然有人走了出來了。
朱翊鈞見到有人走出來了,自然是心中高興。方才他心底所壓抑的那股子不快的感覺,也是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有人能夠打破這個僵局,自然是一件大好事,最起碼他是不用再受那份罪了。
不過,朱翊鈞這邊倒是高興了。但是在場的其他官吏,看到這個站出來的人之時,氣氛卻是變得更加的古怪了。沒錯,原因無他,站出來的這個人,正是如今下面的這些人所在議論的主角,葛守禮了。
剛才,眾人全都在考慮,葛守禮到底是不是想要致仕。雖然說從葛府在收拾東西這一點上面來看,這個可能性非常地大,但是卻也未必就是如此。話又說起來,就算是今天葛守禮想要致仕,但是卻也犯不著今天就收拾東西啊。這當中,有很多事情都讓人想不明白的。
“葛愛卿,可是有什麼話要說?”朱翊鈞可不管下面的人心裡面在想些什麼,他只管對著葛守禮問話。
“陛下,微臣這次來,是向陛下請辭的。”葛守禮倒是淡定的很,不鹹不淡,平平靜靜地說出來了這麼一番話,這麼一番讓他身邊的這些人猜想了很久的一個答案。
而聽到葛守禮的這番話,下面的人反應也是各不相同。有高興的,有果然如此的,也有吃驚的。
而對於朱翊鈞來說,他可沒有那麼多心思,顯然是才剛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朱翊鈞,別提有多吃驚了:“怎……怎麼?葛愛卿你……你……請辭?葛愛卿你要去哪裡?”一時之間,朱翊鈞還沒反應過來葛守禮到底在說什麼,等到他稍微鎮定了一點,這才是反應過來:“難不成說,葛愛卿你想要致仕了?”而等到朱翊鈞想明白葛守禮的意思之後,面上的表情卻是表現的更加吃驚了。
這倒也不怪朱翊鈞大驚小怪,畢竟葛守禮想要致仕歸田,的的確確是一件非常讓人震動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朱翊鈞而言。
當初,那件挑選吏部尚書的繼任者的事情,李太后將選擇權交給了朱翊鈞,有他來指認。而朱翊鈞誤信了張居正的話,並沒有挑選葛